栗城滨海, 是一座闻名遐迩的旅游城市, 这里每年有半数的时间都是晴天, 所以又被称为日光城。
城区内水路极其发达, 若游客愿意, 尽可以以船代车, 游览遍所有景点, 而且不管随便从哪儿启程, 都能欣赏到那些色彩鲜亮、造型独特的个性房屋, 令人流连忘返。
最难能可贵的是,栗城之美并非空中楼阁,它怀抱里曾诞生过无数的艺术家与音乐家,早在旅游业成为这座城市的支柱之前,它就曾以陶瓷闻名于世, 它所产出的瓷器统称栗瓷, 代表作今日仍在国家博物馆里担当镇馆重任。
而这个普通的早上,一群警察突然封锁了栗瓷烧窑遗址。
遗址位于栗河河滩上,规划为开放景点,谁都能随进随出,遗址内包括上百个大大小小的烧窑,经过经年累月的高温烧烤和粘土挖掘,这里已经鲜有植被,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一层碎瓷,那些形状各异的烧窑便建造在无数碎瓷上,有一些是简单的黄土窑, 有一些绘着漆画,还有一些贴着彩色瓷片,但是都极富艺术感。
现场指挥苦着脸蹲在一处形若玉瓶的黄土窑洞前,蹙眉看着洞口上方袅袅的烟。
窑内火势正旺,中心温度高达上千度,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烧热了,附近诸人无不汗流浃背,然而他们却能听到窑洞内传出凄厉的惨叫声,这声音已经叫了半个小时。
现场指挥拿着电话,不可思议地质问:“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电话另一面,由青城飞往栗城的专机上,林川回答说:“你信我,里面求救的那个东西不是人,人在里面烧了8个小时早成碳了,你心理上受不了的话,可以给自己买一副隔音耳塞,总之不准打开窑洞。”
他挂断电话,后仰靠着椅背,伸腿蹬了蹬路潇的座椅。
“怎么想起带刀出来了”
他对面,路潇正用软布擦拭着刀鞘。
这把刀全长五尺,刃宽一寸,线条流畅若美人顾盼的眼睫,刀柄到刀鞘通体幽黑,不折射一丝光线,其材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更像是某种怪异的兽皮,重量也远远超过常见金属。
“留给我这把刀的那个人,曾经跟我提过栗城,我想如果有缘,说不定此行可以找到他的家人,把刀还回去。”
林川朝她扬了扬下巴:“为什么不问问我说不定我知道啊!”
“那你说这把刀叫什么”路潇挑了他一眼:“谁能说出它的名字,我就把刀送给他,没有附加条件。”
过道另一侧的米染突然探过头,以手掩口,小声说:“天鹰赤火螺旋大宝剑”
路潇笑出了声,连连点头:“对对对!”
林川卷起手里的卷宗砸向米染,却被米染旁边的宁兮伸手接住了。
路潇看着重新贴到米染旁边的宁兮,不禁暗暗摇头,距离他刚才发火根本还不到半个小时好吧转眼就当成无事发生过这家伙简直比冼云泽还好哄!对得起他那张写满了“你惹不起”的脸吗
算了,慢慢来吧。
路潇倒持刀鞘,将刀柄递到了林川面前。
“叫不出名字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拔出这把刀,我就把刀送给你。”
林川掰了掰手指:“你这是挑衅我。”
他握住刀柄向外一拔,没能成功,于是加了两次力,可刀簧却仍旧纹丝不动。
林川收敛起笑意。
“我来真的了,弄坏可别怪我。”
路潇尽管把刀丢给他:“掰断了也送你。”
林川横持长刀,一手握住刀把,一手握住刀鞘,开始较力,这已不是普通人类能触及的层次,而是倒拔三山五岳的力量,强大的立场使得飞机摇摇欲坠,机舱内发出了警报声。
宁兮把手里的杂志砸向林川的头:“飞机要是坠毁,我就让你把零件一片片捡起来,拼回去,还得能飞!”
林川对飞机制造不感兴趣,于是把刀扔回给路潇。
“这把刀不是凡物,随随便便送人,当心引起灾祸。”
“只有这点不用担心。”路潇将刀横放在膝盖上,“那个朋友告诉我,这是天下最威仪的刀,无不可杀,但只有不存杀心的人,才能把它拔出来。”
林川:“比如不知道死亡为何物的婴儿”
路潇摇了摇头:“万物自诞生伊始,必有生欲,生死相随,生欲亦是杀欲,即便婴儿也想要活下去呀!婴儿不知道什么是活,还本能地想要活,所以婴儿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死,却也仍可以有杀心。”
路潇对林川解释刀的禁制时。人偶就顺着她的肩膀爬到了椅背上方,前后摆动手臂蓄足了力,然后重重朝后一跳。</p>
突然间,一捧花束凭空乍现,截住了人偶,躺在后排安睡的凌阳弋伸手抓住人偶,扔回给了路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