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九阿哥低呵了声,“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十阿哥才不管这些,反正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难道说错了吗九哥,他害咱们的还少吗。你也别说弟弟我没情义九哥,当时我是连府门都出不去,真要是能保你,豁出这条命我胤俄也是眼不带眨的。”
八阿哥听了便嗤了声,心说你要是真能豁的出去,好歹当时也去给老九收个尸,却缩的比王八还厉害,不是怕死又是什么。现在回过头来倒是又在这儿卖惨了,要说阴险,老十又比别个差到哪去。
心里想归想,八阿哥却是不会把这话说出口的。别说这会儿还在南府,众目睽睽的,便就是在私下里,他也不会再信老十一句。
三阿哥便觉得这事有意思,这便碰了碰坐在上手位直郡王,“大哥你不管管吗再闹下去,汗阿玛可就要听到了。”
大阿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要管你管,哥哥嗓子疼,没力气管。”
四阿哥趁机附和,“是啊三哥,你给管管吧,就老十那熊样,要是没人给他压制下来,估计都能跳到房顶上去。”
嗬,这一个个的倒是来架他来了。三阿哥也不是吃素的,哪里能让人架着往前走,这便招呼了声五阿哥,“老五啊,九弟还夹在他们中间呢,你倒是去劝两句吧,有什么不能等到出宫了再说,非得在这儿瞎嚷嚷。”
五阿哥这才醒过来一样,“三哥说什么。”也是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是散了吗”刚要起身,就让七阿哥给拉回了下去,“散什么散啊五哥,好戏才刚开场呢。”话音落下,戏台子上的锣鼓唢呐适时响了起来。
没了别个的干扰,十阿哥可不就是越说越起劲儿了,“我是没什么值得利用的,让人看不上也是情理之中,我就是替九哥你不值啊,倾尽所有去帮衬,却帮了个狼心狗肺的,害得自己没落着好不说,还连累一众家小。”
五阿哥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就冲十阿哥呵去,“老十你说谁就指名道姓说出来,别老拉着你九哥当枪使。”要不是隔着几个位置,都恨不得过去踹上几脚。以为他不知道这是故意挑事儿的,可你挑事就挑事吧,非得张口闭口的拉上老九干嘛,有好事也不见你这么积极主动。
十阿哥摸了摸鼻子,“原来五哥你没睡着呢。”转头又说:“弟弟说的是谁,难道在座的哥哥们心里没数吗辛者库贱奴所出的,也是屈指可数了吧。”
这话,真真是揭了八阿哥的逆鳞了,话音都还没落下,一只茶碗就砸到了十阿哥身上,“胤俄你别太过分了。”
十阿哥便梗着脖子说:“我过分什么了我。”
“刚刚的话,你有种再说一遍。”气的,拳头都快握炸了,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这会儿只怕是要把老十摁在地上揍不可。
九阿哥居中,不得不站起来劝阻,“汗阿玛还在前面呢,要打要闹,咱们等这里……”
话都没说完,十阿哥就作死似的把辛者库贱奴几个字又说了一遍,八阿哥拳头可不就招呼了过去,擦着九哥的耳边过去,一拳就干在了十阿哥的门面上。
这一动起手来,可不就炸锅了,加上真心劝架的,实际拱架的掺和在一起,一不留神就让人从背后给踹了一脚,还有那不要脸的专捡人腰眼子上掐的。不一会儿,杯碟桌椅就飞了起来。
康熙闻声过来的时候,儿子们还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他也不让人劝止分离,只黑着脸在那儿看着,等到十阿哥一边抹着鼻血一边连人也不看的撵过来要捡桌腿的时候,才一脚给踩了上去,“怎么,打红眼了,这是连亲兄弟也想去捅了。”一语吓得十阿哥登时跪倒在,二话不说,先哇哇哭上再说。
康熙便呵了声,“不许哭,憋回去。”
等到太子把场面给控制住的时候,准备留下来围观的宗亲就都被打发出去了。整个南府,顿时就肃静了下来。
康熙背着手,在那儿踱步,想骂儿子们什么,可一对上那些鼻青脸肿的脸,就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最后索性把事情交给了太子去处理。
太子坐在上面,冷着声问,“是谁先动手打人的。”
十阿哥叫道:“是八哥。”说完就捂着嘴角嘶气。
太子便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还是在这么个场合,你这不是成心要给汗阿玛难堪。”
八阿哥有苦说不出,今日这一出,他算是着了老十的道,所以也是多说无益。
偏七阿哥站出来替八阿哥说:“二哥,这事还赖十弟,是他先拿八弟额娘的出身来说事,八弟才会失手打人。”
“是这样吗老十。”太子冷着脸问十阿哥。
十阿哥便嘀咕了声,“这本来都是事实,我也没诬蔑他什么,凭什么就动手打人。”
太子便哼了声,“即使事实如此,那也容不得你来置喙。”至于其他人为什么掺和其中,太子也懒得去多问,就这么把事情回报给了康熙。
康熙听了之后,也不知作何想,却是单独把八阿哥给叫了进来,父子俩关起门来谈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八阿哥才从里面出来,脸上也看不出悲喜,就那样回北五所去了。
反倒是十阿哥挑了这个事之后,原本被克扣掉的二百两银子,每个月都会从别的名目上贴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