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在替舒妍系衣扣,抽空掐了把她的脸,“别以为自己就是功臣了,这种事,下不为例。”
舒妍便讨好着往太子身上靠,谁知道还没靠上去,肚子先给顶住了,两人便相视一笑。太子说:“行了,不闹了,爷还得往瀛台去打点一二,晚点再回来收拾你。”
舒妍目送着太子出门,脸上就是忍不住的要泛起笑,这样不是也挺好的,想想刚开始跟太子接触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没有情趣的冷面阎王,如今都会同她调情了。
大阿哥都不等回宫,就告假先从德胜门下绕小路回府了。
一路紧赶慢赶的,到府门前坐骑还没停稳,就从上面翻身跃了下来。他甚至连铠甲都没来得及脱,直接就撵进了正院,还福晋福晋的叫着,像是怕人不知道他大爷回来了一样。
一进门,倒是瞧见福晋正好好的靠在床上,这会儿正在喝着汤,抽空看了过来,也没有露出多大的喜色,反而是说了句,“爷小点声,阿哥刚刚睡下呢。”
大阿哥就有点讪讪的,走过去一看,白白胖胖的小子一个,正举着双手睡的香甜,便不由的咧嘴笑了,“爷说过福晋这胎会是阿哥吧。”
大福晋没太大反应,不过是说:“那爷怎么忘了说妾身生这胎或可能丧命呢。”
大阿哥就给噎的死死的了。他是知道福晋前世因为生孩子没的,但却不知道是让人给害的,所以这不是在临走前特特嘱咐过惠妃要派人出来看护好,为的也是以防万一,谁知道这人竟还不领情了,直接把人给打发了回去,要不能发生这凶险的事情。
只是如今人没事,也算是万幸了。是以也没再同大福晋去争个你高我低的,坐到床前去,“福晋没事就好了,旁的事以后慢慢再做计较。”
大福晋却还一直攒着一口没出呢,就连惠妃出来要给她做主,她都没让,不就是等着大阿哥回来,看他要怎么处置那个贱人。这会儿见大阿哥这个态度,心也就跟着彻底的凉了,这便越发冷了脸,“阮氏我已经着人关押起来了,爷看是要怎么处理,是卖去楼子里,还是乱棍打死,您看着选一个吧。”
大阿哥就被膈应住了,他睡过的女人,卖到楼子里去再让别的男人睡,这不等于变相给他戴绿帽嘛。可要说把人给打死,就那细皮嫩肉的,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可这会儿见大福晋冷着一张脸,知道这事她不会轻易罢休,自己也需要还她一个公道,便说:“你这还没出月子,就喊打喊杀的不太好,不如先把人撵到庄子上去,使去挑水担菜,就是种地也好,福晋以为如何。”
大福晋冷哼一声,只说不好,当即就让伺候的去柴房把人给拖去卖了。
大阿哥就站了起来,你了又你,也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先跟着出去了。
一到后院上一看,差点没没把眼珠子给瞪下来,阮氏那个小美人哪里还有小美人的精致样,蓬头垢面的不说,身上的衣裳也是酸臭不已,就连人也不太清楚的样子。
大阿哥原本的怜悯心,在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也是荡然无存了。不过是念在她曾经伺候过自己一场,还让人去拿了套干净的来给她换上。
而大福晋呢,见大阿哥如此,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生气,不过是把剩下的汤水给喝完,就躺回下去继续睡了,她现在该做的是把身子养好。至于治家,还来日方才。
大阿哥回了趟家,见福晋儿子安好,这便去梳洗了一回,换了身舒适的衣服,也顾不上吃什么垫肚子,交代了声,便直接又进宫去了。
庆功宴之前,康熙还单独把太子给叫进了书房。不为别的,竟是询问他,要给此次同往西征的几位皇阿哥赐爵位的事。
太子知道皇上这是在试探他,为的是什么自然也是不言而喻,只是如今,他哪里会怕兄弟来分权。换一句话说,这何尝不是在试探他们,谁有野心的,进爵之后还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也是没有任何异议,“皇阿哥们此次西征骁勇善战,还合力擒拿了贼首,如此大功,进爵也是应该的。”
康熙听了便高兴,“你能这么说,朕就放心了。这江山迟早都是你的,兄弟与你既是手足,也是君臣,你能善待他们,他们自然也会为你肝脑涂地。今日朕许他们以爵位,也是为了他日能更好的辅佐你左右。”
“汗阿玛良苦用心,儿臣定不敢忘怀。”也是没想到皇上的安排竟还有这个意思,一时也是感怀不已。
可这样的安排,兄弟们可未必就敢欣然接受,一个个的还都跪在那儿,不是谢恩,而是避如蛇蝎一样婉拒封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