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夙卿前来归还王印时, 只见其满身血迹,面目死寂的很。银制的面具在烛火的摇曳下闪着冷寂的光辉,以至于在很多年后,晏罗还是会回想起夙卿那犹如死灰的绝望。
扶风面无波澜, 眼底的寒意却是刺骨的冰凉。
“噬心蛊的解药。”扶风看着落寞的夙卿, 冷冷地开口。事实上, 即使扶风看透了夙卿与胡兰氏之间的纠葛,他也不会为之所动。在遇到晏罗之前, 他的人生是为了权势,而遇到了晏罗后,他的人生只是为了她。
“她并未下蛊。”夙卿抬眸看着扶风, 眼中空洞。
“我们都被她骗了……”
扶风闻言,黑眸半敛, 垂眸看向怀中的晏罗,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些许。
夙卿将王印放在了案桌上,俯首行了一礼。
“若单于无事, 夙卿先行告退。”夙卿失魂落魄的,转身出了殿门。
晏罗心下微疑, 小手轻轻拽了拽扶风的衣袖。
“胡兰氏她……”
“她死了。”扶风沉声, 修长如玉的手轻抚晏罗的粉颊。
“阿罗,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了。”扶风清沉的嗓音在晏罗耳边响起,像是最郑重的承诺,温柔又令人安心。
冬去春来,转眼间便已是三月。虽已入了春, 可毕竟是北部之地,不似大楚三月里的春意融融,这桑各倒是还有几分寒凉。
晏罗体质弱,从小到大,一向都是畏寒的很,可今年不知怎的,刚初春就不愿再裹冬装,无论阿弥和苏娜嬷嬷怎么劝,小姑娘都一个劲儿地说不穿。苏娜没有法子,又怕晏罗冻着,只好隐隐约约地向扶风提了几句,扶风闻言,当下便放下了手中的事,赶回了内殿。
一进殿,便看见心心念念的娇人儿正坐在窗边的软塌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身上的衣衫确实是春日里的罗裙,单薄的很。扶风里安装后俊眉微蹙,低声咳了咳。
晏罗闻声,抬眸看了扶风一眼,杏眸微湿,气嘟嘟地转过了头。
扶风一顿,微微挑眉,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是在气他呢。
眼睫弯弯,扶风走到了晏罗的跟前,弯腰,黑眸与娇人儿的杏眸平视,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晏罗粉嘟嘟的小脸,柔声哄道。
“我的小公主又怎么了呀”狭长的黑眸弯成了两道月牙儿,嘴角的梨涡都带着宠溺。
晏罗娇气的嘟唇,白嫩的玉指气鼓鼓地戳了戳扶风嘴角正笑得荡漾的小梨涡,生气的模样像只炸了毛的小奶猫,嗓音又娇又软。
“你说呢!”晏罗小嘴噘得老高,气嘟嘟的都能挂个油瓶了。
“嗯…那我猜猜。”扶风垂眸,假装思考的模样。
“没吃到糖葫芦生气了”扶风故意猜错,墨色的眼底浮现一丝促狭。
“不对!再猜!”晏罗又戳了戳扶风的梨涡,气呼呼地背过了身子,只留个秀气的后脑勺对着扶风。
扶风失笑,俯身凑上了晏罗的耳边,轻轻吻了吻小姑娘白嫩的耳垂。
“我猜,某人是吃醋了。”扶风的气息就再晏罗的耳边,留下了阵阵灼热。
晏罗立刻便羞红了脸,连带着白皙细腻的玉颈与耳垂也是泛红一片。小手羞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耳垂,小姑娘娇里娇气地喊道。
“我才没有吃醋!”
扶风揽住晏罗柔软的纤腰,将晏罗轻轻转了过来,低头柔柔地在晏罗粉嫩的小脸上印了一吻。
“说谎可不是乖孩子哦。”扶风黑眸沉沉,望着面前的晏罗,墨色眼底的柔意似乎都要溢了出来。
晏罗红唇微抿,水眸又湿又软,好似蓄着一汪清泉似的。细软的藕臂抱住了扶风劲瘦的腰,小脸娇娇地埋在了扶风的胸膛,嗓音娇软闷闷的。
“才不是…都怪你…”娇人儿奶里奶气地撒着娇,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修长的手指微屈,轻轻抬起晏罗委屈地小脸,温柔地拨了拨晏罗微垂的眼睫。
“好好好,都怪我,所以我的小公主到底怎么了呀”扶风吻了吻晏罗嘟着的水润红唇,清冽的嗓音低沉轻柔到极致,仿佛一点点的声音就会惊吓到怀里的娇人儿。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东州公主很漂亮”晏罗抬眸,娇声嗫嚅道。杏眸水汽朦胧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p>
扶风闻言心头微软,捏了捏晏罗的软乎乎的小肉脸,微微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