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你的肩膀,那么这个地方应该是人迎穴。”花满楼的手摸到了她的肩膀,又顺着找到了了她的脖子。
“我按的这个地方你会觉得痛吗”
“痛,”谢贞忍不住吭了一声。听得花满楼手指抖了一下。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他从来没有和哪个女人这样亲密的接触过,从来没有这样触碰过女人的身体,虽然没有任何的情/欲之心,可是触碰到的肌肤是那样的柔软,好像要粘着他的手指,不放他离开一样,要是他毅力稍微差点,他心中想着她安慰他的那番话。
花满楼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这个姑娘的时候,他感觉她好像一把锋利的剑,一身剑意之胜,不在西门吹雪之下,他以为她也会是西门吹雪那样冰冷无情的人,可是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个姑娘根本不冷血冷酷,反而实在有一点太好欺负了。
对于想要伤害她的人,她或许会强硬起来保护自己,可是对于她相信的人,那真的是柔顺得过分。
在替她治病的时候花满楼就发现了,他说什么她都听,哪怕很难受她也不反抗,而是默默的忍受,连痛都不愿意说一声,她会乖巧的把衣服脱下,任由他在身上摸索,觉得坚持不住了,会把湿漉漉的头贴在他的肩头,努力的接受他的一切行为,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花满楼有时候都会替她感到担心,要是有一个她信任的人想要伤害她,那真是太容易了,他真的害怕她会遇到那样的一个人。
察觉到自己会为她感到担心,花满楼叹了口气,他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何况遇到这样的女孩子,又有几个男人能狠下心来。
“经过这几天的治疗,谢姑娘你的内伤应该可以控制了,只要你以后不和人动手,或者少和人动手,不要太过于拼命,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当然没有什么大问题,否则对不起花满楼这么多天耗尽自己的内力,为她调理经脉,江湖上很少有练武的人为了替别人治伤这么消耗自己的内力。
“我再给你做最后一次针灸,你就可以回家了。”
没有人想得到,一个瞎子居然能那么熟练的给人施针,只要找到过一次穴位了,花满楼下一次就能准确的找到,对谢贞的身体比她自己还熟悉。
花满楼表面不动声色,心中还是有几分波澜,他是一个君子,有时候他也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君子,这样也许他可以在她觉得难受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人要是太君子了,心里面就会留下那么几分遗憾。
幸好人已经快治好了,很快就能离开了,他也能继续君子下去。
别业里连个仆人都没有,这几天两个出身世家的公子小姐只能自己动手,体验了一把普通人的生活,花满楼住在百花楼的时候也是有两个仆人打理生活琐事,还从来没有什么事情都自己做过。
“说出来花公子可能不信,我以前睡觉的时候都是侍女替我熄灯,我自己甚至不知道怎么把灯吹灭,吹灭了又怎么用火引把灯重新点燃。”
两个人说起这些生活琐事来,都是觉得好笑,这样的生活,实在新奇,他们好像一对刚成亲的小夫妻,彼此扶持着生活,治完病之后两个人还一起下棋或者找看书,谢贞一个人看,偶尔问问花满楼。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这个字念什么”
读书太难了,谢真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受过高级教育的贵族小姐,连下棋她也下不过花满楼,还要点脸面的是没有提议下五子棋。
这样的生活让谢贞都恍惚觉得,要是自己要嫁的人是花满楼就好了,她没有见过那个御史家的三公子,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脾气怎么样,和她能不能相处得来。
可是花满楼的话,他那样的温柔,好脾气,聪明,正直,有本事,嫁给这样的人的话,以后的人生就跟现在一样,每天平静又温馨,彼此陪伴,再也不会孤独寂寞。
这样的想法睡觉的时候做做梦当然还是可以的,她怎么配得上花公子这样优秀的人。
“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样平静的好像美梦一样的生活终于有结束的一天,花满楼为谢贞最后把了一次脉,这一次没有垫上手帕了,反正其他地方也已经碰过了,花满楼可能也自暴自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