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但是真的去查了,他就是傻子。何必给自己寻烦恼
面对那已经将好奇写在脸上的沈二公子,顾将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对于现在的日子心满意足,只回他一句,“他说了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人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脑子这么灵光。沈孟的那看热闹的心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而顾阮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将要举办的婚宴上,对于这个自己并不擅长的事,倒是虚心向沈二公子求教了。
相识这么久,今后又是福祸相依的关系,沈孟哪好意思驳他的面子,只能将婚宴的事一口应下。
送走这对夫妻之后,顾阮给赵明珠撑了一把伞挡住洋洋洒洒的雪花,陪着她一路走回内院。
两人早已经能够与对方坦然相处,但是今日这诡异的沉默还是让顾阮忍不住瞥了那姑娘两眼。
赵明珠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但仍旧沉思着。半晌,才突然站下脚步,“三月初六如何”
“什么”
“听父皇说,他早已找人算好了日子,一个是三月初六,一个要等到一年后,我不想等那么久了……”
话未说完,她便落入了一个怀抱里。顾阮一手撑着伞,一手揽着她,目光灼灼,“真的”
原本他还在想怎样开口与她说成亲这事,可又怕自己说得太勤了一些显得太过急切,毕竟她远离故土初到西北,怎么也要缓一缓再谈其他。
只是没想到,她竟会主动说了。
赵明珠也笑盈盈地看着他,“我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还能作假”
他的患得患失都被她看在眼里,可是这一次她却不想再说些与“信任”有关的话。就让她用事实来证明这一切吧。
“若是那时知蕊的病能稍稍好上一些,过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就最好了。”想着,她轻声感叹了一句。
顾阮极轻地点了下头,却没有多言。
半日后,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开始筹备起婚事来。众人之中,当属澜澜最为忙碌。虽说顾阮为公主所选的这些婢女们各个伶俐懂事,但是怎么也比不了京中,她着手了一遍,又安排好阖府上下的大小琐事,连婚宴的大小事务都一并被包揽了。
魏致几次想要劝她,却又想到这姑娘或许是在用忙碌压过对京中那个人的思念,便也闭口不言,只是默默跟在她身边帮着她做一些事。
而打破这忙碌又喜悦的气氛的是李熙宁的第二封信。
那是三月初的一天,因为第二日便是婚宴了,澜澜忙得脚不沾地,稍稍坐下歇息一会儿便觉得心神不宁,简直比公主第一次出嫁还要紧张。
就在她一面劝着自己平静,一面在院子里团团转的时候,一封密信送到了她手里。
那信上的字迹她看过许多次,可是信中的内容却是她做梦也未曾想过的绝望。
姑娘跟着掌心中那薄薄的一张纸一起跌了下去,那信纸落在刚刚洒了水的地面,很快被浸湿模糊了字迹,女子却久久走瘫坐在地上未能起身。
她未落下泪水,一双眸子却酸得发涩,仍不死心地望着那已经湿透了的纸张,希望自己看错了每一个字。
可是她又怎么会看错呢。
那上面已经写得清清楚楚,是那女子的心上人亲笔写信告诉她——傅知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