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在床上挪动了半天,腿硬是没能放下去,反倒把谢柏沅吵醒了。
谢柏沅翻过身,手臂自然地圈住方里:“怎么了”
方里动作一僵,声音打着颤:“我想上厕所,但是床、床好像变大了。”
这回他不是怕的,他是急的。
谢柏沅翻身坐起来,他问:“憋得住吗”
方里:“能憋一会儿。”
人有三急,他能不能憋得问膀胱同不同意啊。
谢柏沅牵着方里,开始在床上探索起来。
这床相当柔软舒适,踩在上面跟要陷进去似的,绝对不是他们平时睡的那张木制的大床。
方里没戴眼镜,只能任由谢柏沅牵着他,越走心里越着急。
柔软的床铺仿佛被无边无际地放大,无论他们是跑是跳都挣脱不开床的束缚。
方里憋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仍然不合时宜地想到:这大概就是每天从五百平米的床上醒来的痛苦吧......
走了一阵,谢柏沅突然停下来,笑了一声:“上吧。”
方里瞪大了眼睛:“在这”
谢柏沅:“嗯。”
方里有些不好意思,但膀胱已经在抗议,他不得不转过身去,脱下裤子,同时在心里默默说了好几遍:对不住了。
等放完水,他刚提上裤子,脚下柔软的大床陡然没了,变回了平时睡觉的双人床。
与此同时,方里听到了一阵悉索声,听上去就像是什么东西在走廊上爬行似的,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突兀。
“没事了。”谢柏沅笑得颇有深意,那笑容看得方里心里毛毛的,“你是处男啊。”
方里:“......这有关系吗”
“有啊,”谢柏沅重新躺回床上,“元精未泄,阳气旺盛,驱鬼驱邪都挺有效的。”
“哦。”方里对这项天赋技能表示不想说话。
他戴上眼镜,去浴室里洗了个手,回来倒头就睡。
第二日,队伍里又死了人。
几人围聚在二楼,方里看着陈舟已经凉透的尸体,心情复杂。
陈舟趴在房门口,他紧闭着双眼,死前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看上去累极了。
他的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谢柏沅掰开他的五指,发现他手里握着的,是一大把揉皱的玫瑰花瓣。
赵小彤:“那男的呢是不是得高大威猛的”
方里:“......”姑娘,你这个问题很犀利啊。
“男的也差不多吧,男的我也不喜欢肌肉猛男啊,”方里边走边道,“身材匀称的就行了。”主要还是长得好看。
赵小彤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等他抬起头,发现路锐拉着赵小彤站在几米远的位置,用防色狼的眼神看着自己。
方里有些哭笑不得:“......我不喜欢男人的。”
赵小彤捂着嘴咯咯笑。
谢柏沅隐在外套领口后的嘴角也弯了弯。
被调侃了一番后,方里倒是没先前那么怕了,不过想起那张人/皮还是心有余悸。
四个人同行,谢柏沅不太爱说话,方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之后,他就一直保持沉默,楼道上只有路锐和赵小彤叽叽喳喳聊得热络。
方里这才知道赵小彤被拉上列车前是在跟男朋友吃“分手饭”,她男朋友喜欢上了赵小彤的同学,一个相当擅长嘤嘤嘤和扮柔弱的妹子。
路锐跟赵小彤已经混熟了,甚至能义愤填膺地拍着胸口说出“等回到现实了我去你学校,咱们干/死那渣男”的话来。
方里闻言不禁开始想,这个副本的存活率是多少呢他们九个人进入副本,最后能活着通关的有几个
“除了我们之外的人去了哪儿”方里问,“他们还在一楼大厅”
“你说唐冲他们”路锐说,“刚刚他们上来了,看见顾岳川被头发缠住了,又顺着楼梯逃下去了。古锋跟他女儿倒是没看见。”
赵小彤也很不屑:“那俩都不是好人,溜得可快了,顾岳川就是被唐冲推出去当替死鬼的,本来那些头发攻击的是唐冲。”
没人会对关键时刻牺牲队友的人有好感。唐冲的真实面目已经暴露,他再想用自己的老人身份占据团队领导地位已经不现实。
方里叹了口气:“那一会儿我们去找古锋吧。”古锋一个人带着女儿,想必行动起来有些困难。
其他三人对此都没什么意见。
通过楼梯上到六楼,赵小彤突然惊呼了一声:“你们看!画像!!!”
谢柏沅朝路锐抬抬下巴:“你去看看。”
路锐闻言嘴上小声叨叨着:“为啥让我上啊......”但身体还是非常坦诚地走上前,举起手电仔细打量了一番画像。
下一秒,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画像!墙上的画像活了!”
方里心中咯噔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码字的速度,跟蜗牛爬行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