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曜渊不负项目组员工们众望,披荆斩棘半个月,陪了几场酒局下来,到底是把钟文冉的批准书弄到了手。
他知道这个难弄,但没想到上面根本就不松口,钟文冉的顶头领导人是某个管辖部长,一听要钟文冉,脸色都变了,死活不答应。
钟文冉的身上仿佛埋着什么秘密,按理来说,比他资历深、经验丰富的教授不是没有,可别的他说两句话就能要来,钟文冉却要费那么大功夫。
他记得自己看过钟文冉的资料,父母双亡,也就是说他更不可能有什么背景。那一个既没有背景、又没多少经验,空有学历的年轻人,有什么值得国家如此重视
这让祝曜渊起了疑心的同时,对钟文冉也越发好奇起来。
他既然已经把批准书弄到,钟文冉自然不可能食言,放弃抵抗似的,直言道:“我可以跟你走,但这两天不行,我们研究组正在培育个细胞,培育完了我才能去做新的项目。”
祝曜渊不慌不忙道:“当然,我们公司里随时欢迎你。”
钟文冉:“带合同没我先把合同签了吧。”
祝曜渊还等着用合同来制造下一次见面的机会,怎么会轻易带。
他装得道貌岸然:“合同不急,我相信你的人品。”
钟文冉明知道他什么目的还不能戳破,憋得快内伤,这时同事来敲门,给两人送进来热水,正是上次告诉钟文冉祝曜渊是他未婚夫的小姑娘。
显然她是耐不住好奇,过来看祝曜渊了,钟文冉看见她八卦的眼神,心知肚明却不点破。
“冉冉哥,你还喝咖啡吗过会儿我要下楼,可以顺道给你带杯。”
钟文冉不喜欢受人恩惠,因为总觉得是欠人东西,但要是顺路、举手之劳,他觉得人情欠不太大,也就答应了。
从前杨嘉便经常“顺路”给他带咖啡——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那是刻意的顺路。
同事出去之后,祝曜渊的表情很是微妙,似笑非笑地挑眉:“——冉冉哥”
这个字一旦叠起来出现在他口中,钟文冉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他不动声色:“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祝曜渊突然凑近,直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含笑,“只是好羡慕,她能喊得冉冉,我却喊不得。”
人还是个小姑娘呢,你一个大男人肉不肉麻
钟文冉这样想,却好心的没有说出口,只是后缩了下,防备着他再次脑抽亲上来。
但这次祝曜渊没有,他见钟文冉抗拒自己的接触,自认很绅士的退了回去,坐回原位,喝了口冷掉的茶,用以浇灭某些冲动。
喝完后,他转移掉了话题:“不知道老师今天肯不肯赏脸,和我共进午餐”
钟文冉当然是想也没想的拒绝掉:“不行。”
祝曜渊又摆出受伤的神情,好引起钟文冉的愧疚,他问:“为什么不行是老师的工作太忙了——还是讨厌我”
尽管钟文冉很想回答两者皆有,但他忍住了,并且被祝曜渊成功的引起了愧疚之心。
祝曜渊的表情蛊惑他:不过是吃顿饭,没必要那么紧张。
或许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和祝曜渊说清楚。
钟文冉思索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中午不行,晚上吧。”
祝曜渊没想到能有这么大一收获,呆愣了下,随即笑开了。
当夜幕降临,钟文冉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与交接的同事事无巨细的嘱咐完才下了班。
彼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晚上有约,闲庭信步地迈着步子,如往常一样拖延着回家的时间。
直到耳畔传来声车喇叭。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身旁,车窗摇下,露出祝曜渊俊美无俦的脸,钟文冉愣愣的,想不出他怎么还在。
祝曜渊说:“老师这是准备爽约了”
钟文冉把从细胞上的思绪揪回来,这才想起来,他连忙否认:“没有。”
祝曜渊下车,笔直的大长腿跨出来,两人面对面站着,他比钟文冉高了半头,稍微低头就能吻到他,他对这个比例十分满意。
他去牵钟文冉的手,被他后退躲避掉了。
于是他过去给钟文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得温柔又体贴,“去哪吃饭,您上车,尽管吩咐我就是。”
对钟文冉这种涉世未深的人来说,他不太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更容易被现象所迷惑,就如他经常为祝曜渊伤心的表情所心软一样。
哪怕明知他现在的温柔不过是新披上的伪装,他对祝曜渊的防备还是比之前淡了不少。
上车后,钟文冉坐好,再没了别的动作,他太久没坐过这种车,忘记了上车之后要干什么,等着祝曜渊开了火,才发现他没系安全带。
钟文冉略有疑惑:“我不开车也要系吗”
祝曜渊说:“要的,为了安全最好还是系上。”
钟文冉也觉得最好系上,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安全带在哪,左摸右摸,有些尴尬。
祝曜渊在他手往左边摸的时候就明白了,他故意没有口头提醒,装模作样替他解围:“哦,这车的安全带确实藏得比较隐蔽,等等,我给你找一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