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说道:“四弟有脑子、有想法,当时很多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觉得这只是有心人的一个伎俩,目的就是收买人心,蒙蔽百姓。于是他们为了对这件事‘证伪’,花了大价钱、大心力四处搜集《静思文集》之前的版本,甚至找到了好几套三百多年前初版的《静思文集》,竟然发现这篇文乃是真实的,确系蔡思瑾所写,绝非今人伪作!”
闫东亭喃喃道:“原本是想‘证伪’的,现在却反而‘证真’了。如此一来,本朝皇上一定会更加支持这本书热卖,支持大家把蔡思瑾此人捧上神坛,好证实大周代晏乃是天命所归,乃是顺应天理之事。”
“二姐姐”点了点头,说道:“怎么样有兴趣和我一起看一看这位‘神人’的文集吗”
闫东亭感兴趣地点了点头,然后他说出了自己小心隐藏的目的:“二姐姐,我还想看看史书,多了解一下前朝。再看看应付科举的书,也是时候该用功些了。”
“二姐姐”闻言惊喜到:“四弟,你终于想通了,愿意弃武从文了么太好了,不是我说你,你这副小身板连三妹都打不过,怎么去参加武举人考试你的脑子这么聪明,自然是念书走文举人科举这条路才是正道了!别有什么门户之见,我们家虽然是武将出身,可是马上得天下、马下治天下,今后皇上定然是更加倚重文臣的,念书考科举走文官这条路才是正途。”
闫东亭点了点头,深觉自己这个“二姐姐”极有见识,他也是这么想的。以他这个柔弱的小身板去练武,恐怕一辈子庸庸碌碌毫无建树,但是若是从文去考科举的话,他自认不会输于别人。
上辈子自己是环境所迫不得参加科举,这辈子既然有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条件,自然要在科举上有一番建树,手握实权,好好护住“豫章”这些可爱的家人们,也不枉费自己占据“豫章”身体一场。
可是貌似“豫章”之前不是这么想的,此番落水似乎也与此事有关,于是闫东亭决定从现在起就开始扭转自己家人的印象,为自己之后“弃武从文”埋下伏笔。
闫东亭装作赧然地说道:“二姐姐说得是,是我以前着相了,想法进了死胡同之后便出不来了。此番落水之后我才明白,人应该选择适合自己的路,否则一生都只不过是浪费时间、毫无建树。二姐姐,今后我要好好开始念书了,日后去考科举、做文官,也能护住你们周全。这样二姐姐你就不用选择进宫去了,宫里定然是危险万分的,我不希望二姐姐你去涉险。”
“二姐姐”极为感动,笑着说道:“我去给你找书过来看。”只是却决口不提什么日后不进宫去的话。
卧房中姐弟两个相谈甚欢,客厅之中的几个人却是愁云惨雾。
家主柏家宝叹了口气,一脸郁闷地说道:“今天早朝之后,皇上特意留我说了几句话,当时皇后娘娘也在场。他们对我表示歉意,但是说当日里为了给太子选伴读,召集了二十多个文武官员家中十五岁以下的适龄子弟进宫,完全无法查出来到底是谁害了我儿掉入荷花池,亦或只是我儿不小心掉入荷花池的。末了给了我许多赏赐,希望豫章好好养好身体,希望我们不要再计较此事。”
他的妻子喻小慧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不可理喻!豫章多大个人了,要是没有人下黑手还能自己往荷花池里面跳明显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想要包庇那个人,就是在欺负我们柏家!”
他们的长子柏建章也捏紧了拳头,说道:“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对对方一点儿责罚都没有,只是空口白牙几句话就想让我们柏家闭嘴,也不问问我们拳头答不答应!”
当然,他们的三女儿柏雯芮更是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此时她没有愤而怒吼起来完全是因为她没有资格参与此次“高级别”的会议。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报到:“老爷,夫人,尉迟将军、尉迟夫人带着他的公子来了。”
喻小慧闻言笑道:“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尉迟将军家中哪里有什么公子莫不是臻儿又调皮,穿了男装罢。”
听到是尉迟臻过来,柏建章就有些头皮发麻,想要脚底抹油开溜。十年前他就打不过这个比他小的女孩子,如今肯定更加打不过了,他才不要去演武场受虐!
可惜他是不可能逃掉的,他老爹柏家宝已经兴奋地站起来说道:“臻儿也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可有十年没见她了吧建章,待会儿你到演武场去与臻儿演练一番,看看十年来你进步了没有,如今可否能打得过臻儿了。”
柏建章一脸的苦相,可还是只能点头称是——父命难违啊!
真不知道他爹是哪儿来的信心他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怪力女便是考中武状元都比打败尉迟臻容易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