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当江宁从混沌的黑暗中睁开眼时, 他所能感到的就只有额角一跳一跳的抽痛,双手被缚,猫眼的青年倚在墙角,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我这是在哪
察觉到口中残留的些许苦味,猜到自己被灌药的江宁艰难地转动眼珠, 努力想辨认自己此刻所处的位置。
可惜, 就在他有所动作的刹那, 一个身着长裙的纤瘦身影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醒了”昏暗且逼仄的狭小空间中, 只有一盏摇晃的烛火用作照明,劳拉夫人低头看向脚边被捆绑好的猎物,眼底满是通红的血丝。
“这、这里是哪儿”唇瓣开合,江宁的声音有如蚊呐般细不可闻,他刻意放松四肢做出一副示弱的模样, 整个人看起来仿若幼兽般无害而又可怜。
——没有窗户的封闭房间, 这里绝对是玩家们没有搜查到的密室。
“年轻人不要有那么多无谓的好奇心, ”蹲下身确认猎物身上的绳结没有松动,劳拉夫人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过手指, 随后才缓声警告道,“看在玛丽还认识你的份儿上,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玛丽。
听到这个名字,江宁脑中立时跳出了对方趴伏在尸体上咀嚼进食的可怖画面,若非被当时的场景骇到,他也不会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
“还认识我是什么意思”知道女儿是劳拉夫人的唯一软肋,江宁压下心头的恐惧, 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这次套取情报的机会,“玛丽她……还好吗”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情。”
没有被青年真挚的语气所动摇,劳拉夫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块黑布,三下五除二地将对方那双讨厌的猫瞳牢牢遮住,要不是玛丽对这个叫江宁的漂亮青年还有反应,她早就该按照计划将对方做成女儿的口粮。
不过这样也好,在没有彻底解决掉那群古怪的客人前,留下对方这么一个人质或许会有大用。
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变身储备粮的江宁:“……”
双眼被黑布遮挡,他看不到劳拉夫人接下来的行动,只能听到一些类似木板开合的细微声响,黑暗会将人类除开视觉之外的五感无限放大,在房间重回安静之后,江宁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缓慢的心跳。
严哥在哪儿他知道我是被劳拉夫人抓住了吗
不想让自己在寂静的黑暗中逐渐崩溃,角落中的青年使劲儿晃了晃头,接着便像蜗牛一般缓缓地沿着墙壁向前磨蹭,而与此同时,被自家爱人念叨不停的严森揉揉发痒的鼻尖,生生压下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你还好吗”
回头看了一眼似是在走神的严森,阮桐眉头紧蹙,嫌弃地拍掉了手上沾着的脏污:“这里有些没扫净的碎肉,江宁他怕是……”
“不会的,”听出对方话中的未竟之意,严森镇定地摇头,“钟声没响。”
可这钟声根本就做不得准啊。
想起严、江两人的情侣关系,阮桐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将脱口欲出的吐槽咽了回去,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郝莉莉和杜明月,她语带怀疑地对后者问道:“你确定江宁的气息就消失在这里”
“没错。”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绕着发尾,披着玩家躯壳的顾青面不改色地撒谎,明明能借杜明月的双眼看到那丝若隐若现的黑气,可他却半点都不想为阮桐和严森引路。
归乡列车上业火焚身的苦痛,他总归要变本加厉地报复回去才行。
“可这里是条死路。”见严森仍在固执地检查那被染上一层暗色的走廊死角,阮桐的表情愈发严肃。</p>
<strong></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