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姻缘线断了》
时沛摸摸她的脑袋, 这小丫头很会使些小聪明, 她倒是不担心。
“走,回去给我做荔枝膏吃。”
荔枝膏是以乌梅、桂皮混上蜂蜜熬制而成, 酸甜甘冽, 清凉解渴。白露做的荔枝膏堪称一绝,时沛在沥县时就非常爱喝。
回到碧澜院,几个丫鬟忙前忙后地伺候她,两个给她按肩捶腿, 一个给她剥葡萄吃。
时沛美滋滋地享受着, 不一会儿就困了。
白露撩开床帐, 服侍她上床, 摇着头道:“主子近来可是越来越贪睡了。”
时沛心说,都怪谢迢, 晚上不让她睡床,她只能睡脚踏板。脚踏板硬邦邦的,睡起来腰酸背痛, 睡眠质量差得要命,白天不困才怪。
昏昏欲睡间,时沛决定将勾引战略的第二步提上日程——占领床铺。
晚上谢迢跨进房来, 时沛正在逗鹦鹉。
那鹦鹉浑身雪白,脸侧有两坨腮红,脑袋上还顶着一撮鹅黄色的呆毛,眼睛跟黑曜石似的,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煞是可爱。
时沛笑道:“在沥县的时候,我向王爷抱怨过无聊。没想到您竟然记在了心上,特意送了只鹦鹉来给我解闷。”
谢迢微微一顿,语气有些僵硬:“什么鹦鹉本王不知。”
“唔,”时沛见他不承认,便没有戳破,只是对着鹦鹉说:“小白,谢谢你呀,以后都有你陪着我玩,逗我开心了。”
谢迢抽了抽嘴角:“什么小白,如此难听的名字,你也叫得出口。”
时沛挑挑眉,“我爱取啥名就取啥名,反正这鹦鹉又不是您送的,您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谢迢一拍桌子,怒了,“丁眉音!你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完了,生气了,得顺毛。
识时务者为俊杰,时沛主动扎起了马步。
谢迢:……
骂也骂不了,能怎么办,只能暂时放过她。
一个时辰后,时沛无比娴熟地瘫倒在地装腿软。
谢迢已经对她的赖皮程度不抱期望,还没等她开口,就铁青着脸上前,把人抱了起来。
刚准备把人丢到脚踏上,平时表现得都很乖巧的时沛,这回抓着他的衣领不撒手了。
谢迢被卡着脖子,高大的身躯憋屈地弓着,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丁眉音,松手。”
时沛的脸离谢迢只有一拳的距离,两人对视片刻,她弯起眉眼,“王爷,我想睡床,您抱我去床上吧。”
谢迢额角青筋暴跳,“不要无理取闹。”
时沛可怜兮兮地道:“脚踏又冷又硬,简直不是给人睡的,我睡了几天,骨头都要散啦。您要是不信,也来睡一晚试试”
谢迢不为所动,强硬地把她的手拉了下来。
“你弄痛我了。”时沛不高兴地揉着手腕。
谢迢轻轻扫了一眼她手腕上红色的淤痕,抿了抿唇躺上床去。她的皮肤是豆腐做的吗怎么这么嫩明明自己也没有用多大力气……
昀王很生气,生气中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甚至忘了用手帕给自己的手消毒。
眼前的女人恨恨地躺倒,刚消停了一会儿,床下又传来细细的痛吟。
谢迢忍了忍,没忍住,一掀被子坐起来,脸色阴得可怕,“丁眉音,你到底想做什么!”
等了片刻,却没人回答他。
他俯身查看,却见时沛捂着腹部躺在那里,脸色白得吓人,额满是冷汗。
谢迢皱眉,“怎么了”
时沛咬着唇,断断续续地答道:“肚子有点疼,可能是东西吃得杂了些……”
谢迢掀开被子,“我去唤大夫。”
时沛眼疾手快拽住他袖子,虚弱地眨巴着眼睛,“不必,让我在床上躺一会儿就行……”
谢迢缓过神来,“……你在欺骗本王”
时沛刚想回答,腹中又是一阵翻搅,不由得蜷起身子。
谢迢脸色变了变,立刻将她抱到床上,时沛背部接触到软绵绵的床铺那一霎,舒服得喟叹一声。
最后传了大夫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只说是体虚,调养一阵就能好。
没过多久,时沛的腹痛自动消退,大夫告退,体贴地关上房门。
谢迢回头,就见时沛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控诉他:“都怪你,天天让我扎马步,劳累过度才会体虚。”
谢迢:……
他翻身上床,冷着声音警告她:“要睡就好好睡,休想做些不规矩的事情,不然我马上就把你丢下去。”
时沛发现了,调戏禁欲王爷是会上瘾的。
在逐渐变态的边缘微微试探。
她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侧过头,故意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小声问道:“什么是不规矩的事情呀”
“丁眉音!”谢迢跟被烫到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
时沛半张脸埋在被褥里,无辜地眨了眨眼,“王爷您怎么起来了要小解么我让下人给您拿便盆”
谢迢脸色青了又白,半晌,默默躺了回去,“……不必。”
他翻了个身,发觉不对,又翻了回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剁掉你一根手指头,知道吗”
次日,谢迢穿戴完毕,走出门去。
时沛躺在床上,其实已经醒了,但还是闭着眼睛想继续睡。
谢迢看她一眼,关门的手便格外轻了些。
时沛弯弯嘴角,听到外面白露给谢迢行礼的声音。
随后两人又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时沛有些诧异,白露平时最怕的就是谢迢了,看到他都要抖两抖,怎么今天两人竟说上了话
正想着,白露就进了房来,关上门。</p>
时沛趴在床上问道:“白露,你刚才和王爷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