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距离时沛的越来越近……
“军大衣,真暖和……”时沛幸福地梦呓。
谢迢猛然清醒,立刻退了回去。
他好像,生病了。
第二天早上,端妃过来探望时沛。
时沛要起来拜见她,端妃按住她不让她动。
“听说你染了风寒,不必多礼。现在可还好些了”
时沛苦着脸道:“喝了几天药,已经好多了。”
端妃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古怪,“你那药,很苦吧”
时沛立刻捂住嘴,摆摆手道:“娘娘别提了,一想到那药我就反胃。”
谁知端妃竟毫无同情心地笑出了声来。
时沛看她笑了半晌才停住,心说你不要以为你长得美我就舍不得打你。
端妃擦了擦眼泪道:“阿迢还没告诉你吧”
时沛:
“他命人在那药方子里加了两倍剂量的黄连,那药本来就苦,这样一来更是苦上加苦了。”
啊他是魔鬼吗
时沛露出了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为什么啊”
端妃笑道:“他说要让你多吃点苦头,下次才能学乖,不再滥充好人。”
时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可以,这个理由她竟无法反驳。
她看了看端妃脚上的姻缘线,问道:“娘娘觉得王爷如何”
端妃笑而不答,反问道:“你呢”
为了抛砖引玉,时沛思索片刻,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我当初不过是被强迫送给王爷的,本来只是一介村姑,进了王府,还差点丢了性命。能好好活着已是不易,又谈何喜欢不喜欢。”
端妃听了沉默下来,她们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身不由已,命运永远不在自己手上,时沛的话显然是勾起了她的共感。
“所以,你不喜欢阿迢,是吗”端妃问。
不喜欢,没想法,那是你的真命天子。时沛在心里默默说着。
“……是。”时沛道:“娘娘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端妃笑了笑,抿了口茶,“谢迢是我从小的玩伴,相互扶持直到今日。在我心里他是一个值得托付一切的好友。”
好大的一张好人卡。
时沛不由得在心里默默为谢迢点了一根蜡。也为自己的任务捏了一把汗。
她很想再劝劝端妃,但是端妃现在可是皇帝的宠妃,她总不能劝端妃给皇上戴绿帽子吧。也许端妃不会跟皇上说,但万一哪天皇上发现了呢自己岂不是要就地凉凉
算了,来日方长。
端妃告辞出门,却并没有往大路走,而是往一棵大树后面走去。
“刚才明明都到了门口,为何不进来”
谢迢从大树后面转出来,眼神复杂不已。
端妃好笑道:“你都做了什么,眉音姑娘对你可是一丝情意也没有,竟还想把我俩凑做一对。”
谢迢面色难看地摇摇头。
他听到端妃的问话,莫名地想知道丁眉音的回答,下意识站在门外听了片刻,却是越听越心乱,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缠绕着,心脏上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丁眉音不喜欢他……是了,他对她那么的恶劣,她又怎么会喜欢他
端妃看到他的脸色,想了想他从前的劣迹,大惊道:“难不成……你想杀了她,还被她发现了”
谢迢:“……”
端妃陷入沉默。半晌,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下午的时候,白露进来给时沛送药。
时沛道:“信鸿呢,怎么一天没见到他了”信鸿是殿里的大太监,平日里总喜欢在院子里对丫鬟们呼来喝去的,今天倒是没吵吵。
白露道:“后院里跪着呢,谁叫他惹恼了王爷。”
时沛八卦道:“说来听听。”
“奴婢也不太清楚,”白露嘟囔:“好像是王爷让他查‘辣鸡’是种什么鸡,‘军大衣’又是种什么衣裳,还有好些奴婢从来没听过的怪词儿,信鸿查不出来,王爷便让他跪着了。”
时沛:……她昨天晚上到底说了些啥。
白露问:“夫人您知道吗”
“……”时沛面不改色,摆摆手道:“连王爷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哪能知道。”
五天后,时沛的病完全好了,她终于泡上了心心念念的温泉。
美中不足的是,她必须和谢迢一起泡,以营造出两人你侬我侬的假象。
时沛穿着亵衣,裹着狐裘斗篷,一到池边就迅速解开斗篷跳了下去,皮肤浸在温热的水里,不由得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因为风寒,她这几天都不被允许洗澡,作为一个爱干净的现代人,这已经彻底突破了她的下限,要不是现在天气寒冷,她简直怀疑自己都要臭了。
谢迢就没她这么迫切了。只见他脱去外袍和中衣,只着中裤,还要把脱下来的衣裳都叠好放到池边,这才慢悠悠下水。
于是时沛就看到了谢迢一身紧实的腱子肉。宽肩窄臀公狗腰,手臂线条流畅,八块腹肌壁垒鲜明,走起路来那个大长腿,时沛只想说三个字——我可以。
谢迢从刚开始下了池子,就自动地走到了她的对角线处,此时两人泾渭分明。想来也是,以他恐女症的严重程度,和自己泡在一个池子里,就已经是极限了。
谁知她正想着,谢迢就向她游了过来。
“别说话,叫。”谢迢游到她面前小声道。
他裸着上身离自己那么近,声音在胸腔里震动,时沛觉得自己快要被震晕了。
“叫什么”她一头雾水,但也配合地小声道。
“隔墙有耳,”谢迢言简意赅,紧接着他又冷冷地解释道:“行事之时的叫声。”
时沛:……
少年被拍得头一偏,顿一顿,又凑上前来吮吸。
时沛目瞪口呆,这究竟是个什么走向这是个什么世界吸血鬼玄幻然而屋内的摆设明显是古代的样子,而且少年也没有吸血鬼的尖牙。
不一会儿,少年瞳仁里的红色渐渐消退。女人一脚把他踹开:“喝完了,就赶紧滚蛋。”
少年默默地擦掉嘴角的血迹,穿上叠在一边的长衫,所有被虐打所留下的痕迹,都藏在了衣服里,外表上看不出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