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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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沛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就要走了,早早做好了准备。然而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她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这一等就又是七年。
难道她还要等到杜衡谢虹灵结婚生娃!时沛简直崩溃。
杜衡在仙山上的七年,过得并不顺遂。
他曾攀登高峰练体,不慎跌落下来,全身骨头尽断,若不是真仙相救,早已一命呜呼;也曾在修炼时走火入魔,险些爆体而亡……
他无数次地与死亡擦肩而过。不是没有机会唤出时沛帮他,只是他不想。掐指算算只剩下两次机会,他要省着点,再省一点,咬咬牙,竟熬过了七年。
十年的修炼之期,曾以为遥遥无期,如今竟也到了尽头。真仙赠他一杯三千年的桂花酿,他拿回房里,尝了一口,入喉辛辣,然而滚落腹中之后,回甘无穷。
他渐渐觉得头脑发晕,拿手支着额头,从怀里摸出小纸人。
念了三声师父。
时沛猝不及防穿到纸人身上,摆足了防备的姿态,以迎接即将到来的险况。
然而风平浪静。
她站在桌上四下望去,没有妖兽也没有风暴。屋子里安安静静,唯有一位美男坐在桌前。他眉锋凌厉,山根到鼻尖的弧度堪称完美。
美男单手撑着额头,神色淡淡:“师父,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想到还有两次机会没用完,太过浪费,就请您过来了。”
啥!他是杜衡!怎么变得这么帅了
惊讶过后,时沛‘秦溪云上身,一跃而起,啪地一下抽上杜衡的左脸颊:“废物!竟敢戏耍为师!不要命了!”
小纸人的一只手臂只有一段指节那么长,打在脸上轻飘飘地,更像是抚摸。让人很难将她和凶神恶煞的秦溪云联系起来。
杜衡不知打哪来的胆量,一下捏住纸人的小肚子就把她提了起来,任凭纸人的短手短腿在空中胡乱扑腾。
“师父,你这样,一点也不可怕了……”他喃喃着,眼神又软又乖巧,下一瞬却突然神色狠厉,“但我还是恨透了你,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
时沛嗅到空气中的酒味,极力维持着镇定,面不改色:“你喝醉了。”
这个死孩子,才多大,学大人喝什么酒啊!
杜衡笑笑:“我就喝了一口……”他歪了歪头,碎发从额前散落:“三千年的桂花酿,真仙赐我的。”
这哪里是寻常的桂花酿在地下封存了三千年,一滴足以令凡人大醉十年。时沛本来开口就要骂,但她遭到美颜暴击,血量瞬间减少9999。她不由得软了些语气,“不论如何,你先……放我下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杜衡眉头一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时沛放到肩上,走过去开门。
他一站起来,时沛就吓了一跳:这视野这高度,和她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啊!这孩子,恐怕超过了一米八!他是吃了什么激素吗
杜衡推开门,一个绝世美少女站在门前。
谢虹灵穿着水色纱衣,领口处一大片雪白的皮肤将露未露。她比小时候出落得更加美丽,这美丽中又带上了一丝说不出的韵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未语而先笑,“杜衡……”
美人当前,杜衡不为所动,他没什么表情地靠在门边,垂着眼帘看她,“虹灵,有什么事”
谢虹灵看他一眼,脸颊微微泛起粉色,她将攥得紧紧的两只手送到杜衡眼前,微微展开,一只莲叶青的荷包出现在她掌心中。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不知道应该送你什么,就亲手绣了一只荷包。”
杜衡愣了一下,收下那只荷包来,不大明显地笑了一下,“谢谢。”
“我第一次绣荷包,绣得很不好……”谢虹灵说着抬起头来,就看到坐在杜衡肩膀上的小纸人时沛。她瞪大了眼睛:“咦!小纸”
她看向杜衡,“你上次修炼时,从悬崖上掉下来差点就……那时怎么没有召唤它我还以为它是坏了呢!还有那次……”
“虹灵!”杜衡低声喝住了她,“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时沛嗖地站起来,拉他耳垂:傻孩子!人家都把自己送到门前了,怎么还赶人回去呢
杜衡痛得嘶了一声,不顾她反抗把她抓到手里,在谢虹灵惊愕的神色中淡淡说了句:“回去吧。”随后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了。
杜衡脚步虚浮,转身回去,将时沛放在空烛台之上。莲花状的银烛台,小纸人刚刚好能坐下。
“师父先等一下,我有点儿热,先脱一下外袍……”
时沛气得七窍生烟:小屁孩借着酒劲,胆子大了不少,如今都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
杜衡背对着她,脱下敞着的外袍,里面是月白色的内衫,领口镶了梅花模样的暗纹。衬得他肩宽腿长,极为好看。
一阵轻风从窗棂外刮进来,吹起烛台上的时沛,她飘进了酒杯里。
时沛猝不及防呛了好几大口,吓得直扑腾,然而纸质身体吸饱了酒液,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往下沉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怪阿姨笑):激动,小孩长大了,香喷喷热腾腾的翘屁嫩男,下一章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