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沛漠然道:“就是不想看着你这个杂种整天在眼前晃荡,惹人厌烦。出去以后谨言慎行,丢一次脸我抽你一百鞭。”
杜衡没说话。
时沛将一个小纸人放到床边,“对着它唤三声师父,我可附身到它身上半个时辰。记住,只有三次机会,除非你快死了,别来烦我。”
杜衡手指动了一下。
时沛怕他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连忙补充,“若不是怕你爹以后来找你,没法交代,我真想直接掐死你这个废物。”
杜衡抬起头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眼神里有一丝狠厉,“你掐啊,掐死我算了,我现在就写字立据,说我是自杀。”
时沛被杜衡的气势吓得心头一抖,差点露怯,好不容易才稳住。
她眼睛闪动一下,咬咬牙,手下狠狠使力,“你以为我不敢吗”
杜衡呼吸渐渐微弱,涨红着脸颊,极为倔强地盯着她。
两人对视良久。
在杜衡即将窒息的那一刻,时沛松了手,杜衡剧烈咳嗽。
她偷偷抹了把冷汗:这年头反派真的不好当!
时沛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只乾坤袋放在床边,与小纸人并排。
“这里面有一百二十瓶血,一个月一瓶,够你喝上十年。”
随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等!”杜衡叫住她,他抚着脖子问:“这么多血,哪里来的”
“你管我。”
时沛背对着他,表面上老神在在,实则心中流下两行清泪:还敢问,尼玛还不是她割腕放的血放了整整一夜,痛死她了。
他皱眉,“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时沛抄着手,转身看他,勾起一边唇角,邪邪一笑:“如果你这么想知道的话——”
“我杀了几个凡人,割喉,取血。”
话音刚落,她就从原地消失无踪。
杜衡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厌恶地皱起眉头。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之人
杜衡走后第十天,秦溪云出来了。
她一醒来,首先面色铁青地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随后走到房中挂鞭子的地方,伸出手缓缓抚摸它,由上至下,嘴里喃喃自语:“小野魂,为何你独独对杜衡一人如此特殊难道你的出现就是因为他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时沛严肃回答:“我的目的很伟大,是给杜衡当红娘。”
当然秦溪云听不到,就算听到了她也不会信。
她倏地转身,一改面上阴冷的神色,柔声唤门外小童子进来,微笑道:“唤杜衡过来。”
时沛轻呸一声:变脸怪,你没有机会了!
童子愕然一瞬,随后毕恭毕敬答她:“回仙师,杜衡已经着随掌门真人去往东海仙山了,是您亲自挑选他去的呀”
秦溪云脸色僵了一瞬,随后轻轻拍了拍自己额头,皱眉道:“近来我耽于修炼,却迟迟不能突破,思虑过重,因此总是忘了这些重要的事情。”
她苦笑一下:“杜衡此次要去多久我都记不清了。”
“回仙师,十年整。”
秦溪云挥退童子之后,面色骤变,一挥手给房中罩了一个隔音术法,抬腿就把桌子给踢翻。
“小野魂,你好大的胆啊!你就躲着吧,待到本仙师抓到你,定要让你魂飞魄散!”
她将屋里摔得一片狼藉,又翻身上床,入定,到识海之内和时沛的黑蛋较起了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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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这一走,就是三年,没有任何音讯。
三年中,时沛和秦溪云两人转换了上百次,秦溪云一直找不到办法对付她,愈加地暴躁了。
一日,时沛正在修炼当中,就被杜衡唤到身边。
迎面是滔天巨浪,飓风裹挟着海水的腥气,直往身上扑。
目前是个小纸人的时沛险些被风刮跑,连忙一把抱住杜衡的脖子。一望之下,欣喜不已:他竟已筑基大圆满!
小纸人的头被风吹得直蹭杜衡耳垂,他又痒又麻,伸出一只手围住她,避免她被风吹到。
他神色焦灼地道:“师父!我与谢虹灵在海边的一处岩洞内修炼,不料惊动了洞内沉睡的海怪,我们实力不敌,虹灵被它一口吃了!怎么办”
时沛连忙扒着他的手,向外看去,只见巨大的岩洞之内,一个两人高的灰黑色巨兽,外形似牛,单足立在水池里,张着血盆大口在咆哮,那怒吼犹如雷声轰轰。
作者有话要说: 时沛严肃脸:我要让杜衡和谢虹灵日久生情。
杜衡轻笑:不,我只想和你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