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你不许动!你要是敢动一下等会我就把你微博密码给改了!”
裴桉只好悻悻地退出了微博。
扔下手机,她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沙发里,脑子昏昏涨涨地发疼。
穿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两三天了,这几天里,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与裴桉的合二为一。
这里所有人都叫她裴桉,却是用裴桉的身份来跟她交往、相处;当她梦见自己要被淹死时,呛水的感受是实实在在的;更不用说她面对徐清翊时,那种心里极其慌乱的感觉。
她,从头至尾、从意志到外貌再到身体,完完全全替代了裴桉,并且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公。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裴桉自记事起就在帝都的一个孤儿院里住着。
福利院是政府办的,规模不小,帝都里无父无母或是被遗弃的孩子都会被送到这里,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不少人。
她8岁的时候,被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妇领养了,他们虽然不富有,甚至他们的收入水平在帝都算是中下游,但一家三口还是能吃饱饭。然而,裴桉在这个家住了不到两年,又被送回去了,因为这对夫妇有了自己的孩子,没有经济能力再养多一个她。
虽然夫妇对她很好,但离别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所以“家庭”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依然是陌生的。
可她现在有了一个丈夫,是她法律上的亲人,虽然他们大概是合作搭档的关系。
就像是自己暗恋了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很多年,明知道不可能,却无法阻止自己对他的期盼。突然有一天,男人对她说:“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了,只要你愿意我会陪你一辈子。”
这种期盼了很久的东西一朝突如其来砸在她脑袋上,她并没有什么惊喜感,反倒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和犹疑不定。
无所谓了,裴桉叹了口气,心想,反正在以前她也是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也依然是自己一个人,那待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你趴在这里做什么”
蓦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听到熟悉的身影,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回来的好早……”
徐清翊看着她被蹭地乱七八糟的头发,微微皱了眉:“已经快七点了。”
她这才注意到窗外暗了大半。
裴桉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才轻声问他:“你吃晚饭了吗”
徐清翊摇头。
他跟裴桉结婚半个月,从没在一张餐桌上吃过饭。
面前的女人犹豫了一会,然后迟疑地问:“那我叫餐好了,你要吃什么”
“不用了,这里比较偏,没什么能吃的。”他放下公文包,从裤袋里拿出手机。
徐清翊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就连手踝的骨骼也凸得明显。
他速度飞快地在屏幕上按动着,不一会儿,他熄灭了屏幕,对她说:“我让人送上来了,你再忍忍。”
“没关系,我也没有很饿。”她笑了一下。
徐清翊虽然没有跟裴桉一起吃过饭,但是看过她自己吃。巴掌大的饭盒里面只有几根蔬菜和粗粮,藏在角落里那块肉,连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可就是这么点东西,裴桉吃了一半就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
他不是第一次见减肥中的女明星吃饭,但狠成裴桉这样的,他确实是第一次见。
所以当徐清翊看见左手龙虾右手六两大闸蟹的裴桉盯着桌上的象拔蚌刺身虎视眈眈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还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你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么”
裴桉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回想了下自己的早午饭,很诚恳地回答:“我没吃。”
“我吃饱了。”他将筷子放在餐垫上:“待会你吃完把东西留在桌上就行,会有人来收。”
说完,徐清翊离开了餐厅。
到楼梯转角口处时,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裴桉狼吐虎咽的背影好一会儿,方才转身上楼。
裴桉饿了一天,吃起东西来毫不嘴软,一桌子菜她一个人就吃了大半。
等她心满意足地擦了嘴、回过神来时,在心中默默地给严哥和虞心道了个毫无诚意地歉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让后面来的人好收拾一些,才回了卧室。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灯,衬着本就暗色调的装修更加显得暗沉冷清。
徐清翊正在阳台抽烟。
他只下身围了条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倚在阳台上吐烟圈的样子,禁欲又性感。
听见推门声,徐清翊缓缓侧过身来,指尖烟雾缭绕;他转了转脖颈,虽没开口,深邃的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拍胸脯保证:打脸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