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降临, 路上的行人慌乱找地方躲雨,刚迈开步,衣服已经全湿了。
祁香贝出来就是想给祁向西打个电话, 社区的电话线维护, 暂停服务,她只能到远处找, 却悲催地遇到雨,好在她为了遮阳带着伞出来, 如今打开, 抵抗风雨。
最近一个电话亭,前沿部分已经挤满人, 祁香贝连忙收伞进了里面, 门一关, 雨声都挡在了外面。
“哎,同志, 你咋进来了,背雨去外面吧。”看电话的小伙子很不高兴, 这同志忒不自觉,里面又不少报纸杂志,弄潮了可不好。
祁香贝知道他的顾虑,把伞竖在门口,挨着门拿出手绢小心擦拭身上的雨水,“同志,我打电话。”
“哦, 打吧。”小伙子把电话往前面推了推,要打电话,倒可以进来。
祁香贝拿起话筒,拨了个号码,屏住呼吸等接通,“喂,你好,请接祁向西营长。”
部队里,祁向西刚训练回来,水还没有喝两口,就被喊来接电话,“你好,我是祁向西,哪位”
“hello,祁营长,我是长春日报的记者,想跟你约一个面对面的访谈,不知道意下如何”祁香贝故意捏着嗓子说话。
电话亭里那小伙子差点蹦起来,啥,记者还要跟营长面对面访谈整得挺新鲜呀。
祁向西嘴巴歪了歪,气的,“说人话。”
“这不是放暑假嘛,我们一家回芳林县,问你和嫂子要不要一起回去。”祁香贝恢复正常语气。
祁向西看了看墙上的训练计划,“我最近倒没有特别紧要的训练,可以请假,你嫂子,我得问问,明天告诉你确切的情况。”
“好吧,晚两天也没关系,我还没买票呢。”祁香贝给的期限很宽广。
祁向西笑笑,随即沉默一下,“问问燕子吧,到底一家人。”
祁香贝撇撇嘴,带着撒娇的口吻,“那你去问。”
“行,我让你嫂子问,哎,来了,士兵喊我过去,明天我给你打电话。”祁向西匆匆挂掉电话,一路跑走了。
祁香贝听着嘟嘟嘟的声音,也放下话筒,耸耸肩,十次电话有七次都有人喊,部队里真是忙呀。
“同志,你真是长春日报的记者”小伙子攥着拳头,浑身掩盖不住兴奋。
祁香贝半张着嘴,她说的话造成什么误会了吗
“我刚才开玩笑的,不是。”
“骗子。”小伙子夺过电话,喊了声,“两块六。”
“你算错了吧。”祁香贝没说多长时间。
小伙子哼了一声,眼睛瞪得牛眼大,“避雨不要钱呀,这是私人场所。”
祁香贝看看表,从钱包里掏出来两块钱,拍在桌面上,“不用找了。”
拿起门边的雨伞,支起来往家返,短短时间,雨已经小了很多。
转天,祁向西打来电话,明确可以调配时间,一周之后出发,不过祁春燕正是忙碌的时候,不跟着一起回去。
收到消息,祁香贝就忙开了,买票,收拾东西,安置老两口,如今有胡大娘帮忙,留老两口在家,放心得多,何况米司孟和邵泽元也会时不时来看看。
邵鸿远则要在休假之前把手头的工作理清楚,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如今在法院,他也是挂着头衔的。
一周之后,祁向西和辛悦带着爱国来长春会合,住了一晚叙叙旧,两家人拎着行李,牵着孩子,直奔火车站。
每一次的旅途都会伴随着劳累,但每一次的回家都是一种喜悦。
在芳林县火车站下车,一行人满怀激情,朝着祁向南之前给的地址冲过去,在百货商店里找到了正给顾客称重的姚玲。
几个人没打扰她工作,在旁边等她忙完再去打招呼,倒是那位顾客看出来点情况,告诉了姚玲。
姚玲就这么随意扫了一眼,还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人还在,这才确定真是老三跟小姑子回来了,那股激动劲就别提了,直接给顾客多舀了一瓢米,也不管称高高的,袋子塞给人家,“家里有喜事,多出来就当我送的。”
顾客乐不得,拎着米袋子喜滋滋走了。
姚玲随后关上店门,一家人寒暄半天,她嘴里反复埋怨,“你俩回来咋不给我们挂个电话,好去接你们。”
“香贝张罗回来,我们顺着一起,我以为她通知家里了,火车上才告诉我一点口风没漏,说是给你们个惊喜。”祁向西忙解释。
“惊喜,惊喜,太惊喜了,”姚玲拍着大腿吆喝,“那别搁这儿待着了,我去找俩车,咱这就回家,妈看见你们得乐疯了。”
姚玲出去找车,谁家有她清楚得很,没一会儿领着两辆车到了,后面带着车斗,上面各放几把椅子。
好几年没坐过这种车,祁香贝还挺新鲜,一路走来竟然没有晕车。
他们刚进村子,就有村民认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几乎一个没拉下都要说几句。
特别是那些家里有学生要考大学的,更热情,祁香贝突然有种衣锦还乡,告慰父老的感觉。</p>
<strong></strong> 突破种种防线,终于到家了,姚玲推开院门就喊,“妈,妈您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