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向西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跟在她后面,还朝着围观的人们挥了挥手,“谢谢大家了,没事,没事。”
祁香贝憋着一口气走出去老远,等没人关注他们了才停下来。
“香贝,你是不是遇见个叫邵鸿远的人”祁向西上来就发问。
祁香贝蹲在地上,揉了揉嗓子,火辣辣地疼,真不想说话。
祁向西很有眼色,马上把腰上挂着的水壶递过去,“灌完水我没喝过,干净的。”就算几年没见祁香贝,他也知道这个妹妹的毛病,不喜欢就着别人的水壶喝水,尤其是别人还刚喝过。
夺过水壶,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停下来,祁香贝抹了下嘴,“我见着那个邵鸿远了,不是,应该是他先跟我打招呼的,说在你那里看见过我的照片,他腰上受伤了,刚说两句话他就晕倒了。”
“那现在他人呢”乔伟也凑到他们身边。
“秦叔航帮忙送到县医院去了。”
听着她的话,祁向西露出疑惑的表情,“秦叔航他是谁”
“哦,你不知道很正常,他是李医生的外甥,一年多前跟着他妈回到队上,没俩月他妈就死了,之后一直跟着李医生一家生活,秦叔航认识邵鸿远,还叫他哥呢。”祁香贝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腿都快打不过弯来了。
祁向西点点头,说起李医生的妹妹他有印象,嫁的是一个外地人,据说是画画的,生了一个儿子,多少年都没有回过队上,“原来是这样,那邵鸿远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有呀,他说......”祁香贝看了一眼乔伟。
祁向西会意,“他也是我们的战友,你随便说。”
“那个邵鸿远说目标受伤了,有人接应,让你们尽快行动,不然目标很可能被转移出去。”祁香贝组织好语言,把整个意思表达出来,说完之后,如释重负,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就这些,我说完了,三哥,你还要执行任务吧,执行完能不能请假回家一趟,爸妈挺想你的。”
祁向西有些沉默,避开了这个话题,直接给乔伟使了个眼色,“你回去找老窦,我跟着香贝去县医院,安排好邵鸿远。”
“行。”乔伟拍拍祁向西的肩膀,他不明白祁向西平时也很想家,明明有资格却总把机会让给别人,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就不瞎掺和了。
祁香贝同样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三哥不给她答复,回或不回一句话的事情,难道是四年没回家近乡情怯那回到家应不应该告诉老两口呢她有点头疼。
拖着脚往县医院走去,她觉得今天走的路比前一个月都多,难得来县城一次,工作没找到指望,还被迫接受了任务,只能感叹一声,好累心的一天呀。
兄妹两个进了医院,打听一下下午送来受伤的同志,护士马上领着他们去病房,还说做过手术了,不过还有大部分费用没交,是医院看在军官证的份上给提供的便利。
看见人的时候,邵鸿远依然昏迷着,秦叔航陪在病床边,脑袋埋在双臂之间,听见声音才抬起头来。
“秦叔航,这是我三哥祁向西,跟邵鸿远是战友。”祁香贝进门就奔向旁边的病床,腿一软就坐了下来。
祁向西到跟前大致检查了一下邵鸿远的状况,“伤口严重吗他有没有恢复过意识”
秦叔航整理好被祁向西掀开的被子,“没有,大夫说没有刺中要害,就是耽误了时间,失血过多,最快明天才会醒。”
“香贝说你跟老邵认识是......”祁向西还是想问清楚才踏实,叫哥,他可知道老邵在家里是老小,也没听说有啥表弟之类的。
“我跟在远哥屁股后头长大的,不过自从远哥回自己家,我们就没见过了。”秦叔航的脸上有落寞,有追忆,还有隐藏的痛苦,他胡噜一下脸,恢复平常的神色, “对了,我身上的钱不多,跟医院好说歹说才做的手术,后面的床位费也还没交。”
祁向西当即表示,“这已经很好了,后面的钱我们会补上,你的钱也会还给你的。”
“不用,这是我对远哥的一分心,你们不用还我。”秦叔航看着邵鸿远没有血色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多年不见,他也没想到遇见的时候是这样的场面。
“那不行,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不能花群众一分一厘。”祁向西很坚持,就算认识,也该准守部队的规矩。
秦叔航对祁向西的死脑筋有些无奈,“真不用,就凭我跟远哥的关系,也就是我钱不够,要不然我都拿出来。”
祁香贝已经缓过神,看两个人为这个问题你来我往,也是无语了,“好了,你们不要争论这个了,三哥你们把缺的钱补上,秦叔航的钱等邵鸿远醒了让他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