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香贝在短短时间内, 用实际行动展示了自己可以编织的花样, 当然,这只是她花样库里很少的部分,不过为了避免这位何同志挑花眼或期待太高, 她只选了不多不少七种花样, 问她意见。
何同志梳理了下头发,双手一摊, “说实话,只看见这些花样很难决定, 个别花样好看, 不代表织成毛衣也好看,而且毛衣的样式我也没看到,不过从你织毛衣的手法来看,是个老手,我决定试试,你织的第四种花样我还比较喜欢,单看是三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合着看是盛开的花,就这个吧, 我提供毛线, 这个针就免费送你了,先说好, 我要求一周之内织完, 只要你织的质量过关, 哪怕样式普通,我也会给你五块钱加工费,当然,如果出来效果特别好,我会考虑给你些奖励,怎么样”
“可以,没问题。”祁香贝心里一喜,五块钱,织好了还有奖励,这个价位出乎她的预料,她还以为最多给三块钱呢,至于时间要求,她有把握,大不了请两天假不上工。
何同志领着祁香贝重新回到百货商店,买了毛线,她也织过毛衣,自然知道称多少合适。
手里托着毛线,何同志又开口了,“毛线我可以给你,不过也不能空口无凭,这样,小刘,你写个收条出来,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祁香贝,暑雨祁寒的祁,鸟语花香的香,宝贝的贝。”
“好,祁香贝收到何永洁毛线一斤半,让她签个字。”原来这位何同志叫何永洁。
小刘,也就是之前跟何永洁对话的售货员,刷刷几笔,写了字据,上面毛线的颜色,重量,价格都写得分明。
祁香贝抿嘴一笑,拿过她手里的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何永洁拿过收条,折好后放进包里,“行,就这样,别忘了我要求的是一周完成,这件毛衣我是要在特定场合穿的,所以你一定要准守时间。”
“你放心,一定的,不过织好之后我怎么找你”祁香贝问。
何永洁说出了她家里的地址,“下午两点之后找我,两点之前我都不在家。”
“好的,我记住了。”
祁香贝看着何永洁悠悠然离开柜台走远了,柜台前也没客人来,就转过身跟售货员搭话:“刘姐,咱这柜台上的毛线手感真好,我还没摸过质量这么好的呢。”
“那是,这可是我们经理多方面考察才定下来的,来买的人没一个说不好。”小刘原来背对着祁香贝整理柜台后面架子上的毛线,听祁香贝说话,就转过来了。
祁香贝把毛线放在柜台上,身体向里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话,“刘姐,咱都是敞亮人,我也不藏着掖着,通过何同志咱俩也算认识了,你看,何同志都委托我织毛衣,也是认可我的手艺,以后要是有顾客想要新花样的毛衣,希望你能推荐一下我,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小刘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笑了起来,说话声音也不高,“小妹妹,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不过眼见着天越来越暖和,来织毛衣的人肯定越来越少,像何同志这样的难得见到,真正有生意要到今天入秋了。”
“那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只要刘姐能记住妹妹就行。”祁香贝也没想一次就成功,只是想跟刘姐打好关系,方便后面的行事,就算以后找到工作,总有空闲时间来做做手工的。
小刘没答应也没拒绝,低着头开始摆弄柜台里的毛线。
祁香贝没在意小刘的态度,好歹没直接拒绝,还有机会套套近乎,最好等何永洁的毛衣织好后让她也看看成品效果,没道理她不动心,不过动动嘴皮子,就能挣点好处,又没有损害商店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祁香贝跟小刘打个招呼往外走,走两步又退回来,“刘姐,你这里是不是哪里锈了,总有一股铁锈味,还是检查一下吧,要是毛线沾了铁锈可就浪费了。”
“是吗”小刘抽抽鼻子,在柜台和架子左右都闻了闻,“你闻错了吧,我整天呆在这儿,从来没闻见过,再说,柜台我每天都擦,不可能有锈的。”
祁香贝明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也是好心提醒,可刘姐说卫生都做过了,“有可能是别的地方返过来的,刘姐,走了。”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百货商店,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祁香贝就想着去学校看看。
她是在县一中上的学,学校位于县城中央偏西的方向,在她回去的路上向左拐个弯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能到。
祁香贝走在路上脑子一直没有歇着,凭空开始设计毛衣的样式,模样身材不一样,细节方面还是要调整一下的,何永洁的脖子长,在领口勾出穗子或其他小装饰可能更称她的气质。
慢慢地,一件毛衣的整体设计图就在她脑海里形成了,甚至哪里换针她心里都有了底,突然,一声喊叫声,整个震碎了脑子里的画面。
“祁香贝。”
有人叫她的名字,祁香贝惯性地转身过去,想看看是谁。</p>
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