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此看来,还是江晏苏更好。什么蔺繁惜,滚粗!
自己的兄弟走了一小部分,黑压压的人头堵在-2楼。场面而言还是有几分黑帮打斗的既视感。雷碟吐了一口唾沫,方块脸加上倒吊三角眼,看起来凶神恶煞。“江晏苏,你现在插翅难飞了。现在跪倒在我面前,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嗤。”江晏苏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话。”
少年身形极高,眉眼艳丽邪肆。在说话的时候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雷碟将这归咎于江晏苏不见棺材不掉泪,额头上青筋凸起,拽着大刀,大吼一声奔了过来。
蔺繁惜想也不想的挡在祁珈珈的身前,“小心——”
事情却在此刻出现变故,雷碟身后的人忽然动了起来,一脚踢到雷碟宽阔的背上,让毫无防备的大汉栽倒在地。他的大块头脸一脸懵逼,后面的兄弟们却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踩着他的头。
“你们……怎么回事江晏苏你做了什么!”
“每一个人都有弱点,譬如金钱,譬如家人。”江晏苏迈着长腿走了过去,将脚踩在雷碟的头上,垂下眼睫看他。“我不过是抓住了这个弱点,加以利用罢了。”
雷碟闻言一震,“你们都背叛了大哥!”
身后的黑衣人们没有说话,但是没有放开雷碟的举动说明了他们的战队。
江晏苏的笑容邪肆而绚烂,衬得一张艳丽的眉眼好看极了。“不论是你,还是沈成天,难道你以为我会在以前的跟头上再栽一次”
最后的几个字,被江晏苏说得冷气十足。
祁珈珈这才明白江晏苏看她那一眼真正的含义:原来是为了测试自己对温雅是否是真诚以待如果她当时对温雅不管不顾……
光是想着,祁珈珈背上就是一凉。
腹黑,江晏苏真特么太腹黑了。
江晏苏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温雅,才看向走神的祁珈珈。“你们离开这里。”
“江晏苏,你”温雅从祁珈珈身后探出头来,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担忧。“你一个人没事吗”
“没事。”江晏苏将外套脱下,罩在温雅瘦削的肩头。“跟她走。”
深知江晏苏接下来要做什么的祁珈珈,连哄带骗的把乖女孩骗走了,背后还跟着一脸懵逼没有明白这戏怎么反转的蔺繁惜。他们在进入-2楼电梯的时候偶遇了被五花大绑押送过来的男人。
祁珈珈见过他,是在观众席上发追杀令的男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沈成天了。
江晏苏演了一出“落荒而逃”的戏码,一来让沈成天和雷碟在得意洋洋的时候反转打脸 ,二来顺便鉴定她的立场,再新仇旧恨一起结算。
这个江晏苏,是个狠角色啊。
“你到这里来就是想给我说这些”
“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童轻轻仿佛是被最近几天的事情气急了,嗓音越发显得尖锐。“关心你还是心疼你你现在有祁珈珈在,还需要我来心疼关心”
被逼的愤怒的女生,俨然没有了寻常理智,在明眼人看来其实已经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嫉妒。
不过这些话可以说是诛心了。
祁珈珈好半会儿都没听到陈沉开口,小脑袋偏着,从门缝里看到高高瘦瘦的男生浑身都是湿漉漉的,顺滑的黑发被水泡过,弯弯曲曲的散落在额头,显得尖刻的脸蛋苍白脆弱。
狭长的眼睫低垂着,扫落一片阴影。
尽管男生始终神色淡漠,薄唇紧抿,那湿淋淋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实在是让人有点心疼。
想想陈沉遇到童轻轻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上一世被女主渣了,这一世还得被女主玩弄在股掌之间。
明知道陈沉的心思,还拿尖锐的话刺他。
谁也不是生来就应该捧着谁的。陈沉再多么喜欢童轻轻,他也不过是一个年仅17岁,正直的有点好心、不善表达的男生而已啊。
陈沉身上湿淋淋的滴着水,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模样实在是有点招人疼,回想着男孩的经历,祁珈珈推开了门。
医疗室里用沉默对峙的一男一女纷纷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陈沉淡漠的眸子一闪,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童轻轻唇角却挂上了恶毒的笑容,一扫刚才歇斯底里的模样,双手抱胸。
童轻轻:“呵呵,说曹操曹操就来了,你也真是贴心呢。”
“是呀。”祁珈珈捧着干爽的衣服走到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陈沉身边。花瓣一般粉嫩的唇淡淡的勾起,巴掌大的小脸笑起来很是娇憨。“陈沉也只有我心疼心疼了,谁让关心的人就知道戳别人呢。喏,这是我找老师借的衣服,快换上吧,一会儿又要着凉了。”
后者淡淡的垂下眼睫与她对视,也没有伸手更没有拒绝,那样一副浅淡的模样更像是在打量着自己。
童轻轻以为陈沉终于开始顾忌到自己的感受,不愿意接受祁珈珈的衣服,在自己面前表明立场。得意的眉头一挑。“你是贴心的小棉袄,可是有的人好像不太喜欢小棉袄,就喜欢戳心窝子的人哪。”
女生的话尤其刺耳,特别是口气里还带着一份洋洋得意的时候,简直就是明摆着把男生的真心践踏在脚底下。
既是不屑一顾,又是得意洋洋。
好像在告诉祁珈珈:瞧,你对他好友怎么样他就喜欢我这个样子的。我戳他的心窝子他也喜欢。
祁珈珈抿了抿唇,没有退缩。将两只纤细的手臂伸的长长的,瞳孔里透出一抹倔强。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仰着,执着的看着沉默而苍白的少年。“陈沉,不论如何身体是最重要的。”
陈沉被冷得没有几分血色的唇动了动,因着他的脸蛋十分苍白,显得瞳孔尤其的黑。瘦瘦高高的身形没有动,还是那副狼狈的模样。
不伸手,也不推脱。像是在和自己较劲,破罐子破摔一般。
这是在和童轻轻赌气祁珈珈眉头蹙了蹙,耐心用尽,不管不顾的把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退给站着不动的少年,软糯的嗓音即便是生着气也是娇娇软软,像是在撒娇一般。
“陈沉,你生病了对自己难道有什么好处你干嘛要为了一个你生病都不知道在乎,就只会冷嘲热讽的女人赌气到时候你妈妈又打电话过来,我就如实告诉她原因!”
祁珈珈搬出白兰,在场的一男一女脸色都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