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寒的魔殿里,几条粗长的锁链穿过少年的琵琶骨,把他牢牢的挂在空中。
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苍白的脸上是浓重的倦意,他很困。
“这就是你们不听从管教的后果,明白吗”一个美丽的女人带着几个孩子从殿内经过,指着被吊了许久的花不闻教导身后的孩子。
那些懵懂的小孩儿一脸恐惧的点点头。
人来人往,除了冷漠的恶言恶语,没有人同情他。
直到夜幕降临,大殿里一片寂静之时。
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走到殿内,抬头看了看悬在空中的花不闻。
她笨拙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锁链,链条失去控制,缓缓降落。
花不闻像一个无知觉的傀儡少年一样倒在地上,身上还贯穿着锁链。
安觅音扶起他,憋的脸通红,连拖带拽的把他带到了尸场。
尸场是一个乱坟岗。
里面扔满了腐烂的尸体,阴风阵阵,除了风声就是乌鸦嘶哑的哀叫声。
安觅音让花不闻靠在一个墓碑上,拿了一个药丸塞进花不闻的嘴里,“你体内的毒已经入了骨,解不了,只能用罂粟毒缓解痛苦,你这辈子都离不开它了。”
“不过挺值的,对吗”安觅音温柔的笑了笑。
花不闻疲倦的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你哪来的钥匙。”
安觅音嘴角一撇,“我吃了一只火麟毒虫,美了几天,把教主身边的杀手头子拐上了床。”她嗤笑道,“只要在床上,什么东西搞不来”
花不闻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别感动啊,我可不是为了你。”安觅音一脸冰冷,“这次救你主要是为了谢谢你,我一开始想留的不是你,是邪青玉。”
“你也是为了让他留下,才去把蛇弄死的吧”
花不闻默默的摇了摇头,“我是为了毒死教主。”
安觅音:“.......”
他的想法总是这么超出预期的危险。
“杀教主这种事,你不要想,根本不可能的。”安觅音站起身,“赶紧离开这儿吧。”
没有回应。
背过身往前走的安觅音突然就想到了以前,十五岁的花不闻,经常穿着自己亲手做的一袭白衣,是眉目如画温文如玉的少年郎。
他总是干净清冷的出门,满脸疲惫浑身是血的回来。
安觅音每次看到那白衣上刺眼的血就浑身不舒服,她有一次实在忍不住,把花不闻的白衣全部烧掉了。
后来他的衣服只有一种颜色,就是红色。
她还记得当时把红衣递给花不闻的时候,说出的话。
“白色不属于你,以后就红的吧,再怎么流血也看不出来。”
四年之后,花不闻回到了魔教。
红袍墨发,妖异的凤眼像是魔鬼的利刃,他手拿齿扇,踩着鲜血而来,风刃直指黑金宝座上的魔教教主,嘴角挂着刺骨的嘲讽。
“以后这个位子是我的了。”
清风徐来,转眼是一处僻静的街道。
身穿月白长袍的雅致男人悠哉的坐在矮凳上,面前放着一个古旧的摊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眉毛轻挑,嗓音慵懒,“嫁于我,做我的娘子可好”
花不闻嘴角一勾,狠狠的捏住男人的下巴,“我娶你倒是可以考虑。”
陆耳眼睛一亮,“好啊,夫君。”
桃花飘落,香味扑鼻,美好的像一个梦。
花不闻睁开眼,“......”
的确是个梦。
原来陆耳在自己的梦里也是这么的不知羞。
花不闻嫌弃的想,但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勾了起来。
突然,他眉头轻皱,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疼痛,撕裂般的感觉刺激着脑神经,更加清醒了。
花不闻看了看这个陡峭的山壁,是他跳下来时轻功蹿进来的一个凹洞,位置在半山腰,恢复功力的话应该是可以上去的。
他闭了闭眼,开始运功调息。</p>
魔教教主跳崖的消息已经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