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回忆,语气中有些不确定:
“五五平开吧。”
“对半?”白问月忍不住惊呼出声,眉头蹙起,似是有些不满,“宋书只道运气好些会赢一两局,你却直言五五平开。”
心中有些不悦,撇了一眼墨书:“你可知慧一师父是何人?”
魏央与他五五平开,又需得是何样的实力。
一番嗔责,墨书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哑然失声。
又过了半晌。
他才磕磕绊绊地同白问月解释道:“我平日里虽跟着去,但关注甚少。
夫人若想知晓这其中的明细,不如直接去问将军。”
孰胜孰败,一问了然。
白问月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看着这样聪明,怎的是个榆木脑袋?
魏央与宋书皆是人精里的人精,偏偏跟着一个墨书,不知变通。
彻底放弃继续追问,
白问月揉了揉额头,过了片刻。
她正色沉声同墨书吩咐道:“明日去送贺夫人回府。”
“旁的无需计较,我只要她活着。”
话中的别意,
受些不至死的皮肉伤无碍,可人一定不能死。
好在,墨书虽然口拙,但白问月的意思他很快明了。
颔首领命称是。
白问月还算欣慰,挥了挥手:“去吧。”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
林双玉顶着高照踏上了回贺府的马车。
将军府前去送行的只墨书一人,贺氏知晓后,盘算着墨书形单影只,似是难生威胁,也并未多言。
算是无声允了他的随行。
另一边。
宋书又挑了十多名侍卫,军装穿戴整齐,蓄势待发。
魏央同他嘱咐,发生任何事情,切勿着急上前。
一定要选在一个‘合适’的时机。
打斗与护行皆是次要,终止场乱与带回林双玉,才是重中之重。
宋书终得心领神会,将军与夫人此番的用意。
原是一场欺诈。
贺府一干人众,在李叔的领头下,带着林双玉缓缓返身。
巳时三刻,街道正是多人。
贺府的马车招摇过市,严规厉行。
墨书手中握着刀柄,神思集会,耳听八方。
注意着周遭的每一个喘息。
从将军府行离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车马来到西凉河的左岸正道上。
柳絮纷飞,如雪飘扬。
前方是宽阔的车道,后路是空旷的水岸。
两边无人。
按照常理来说,回贺府的路若真是有人行刺,这条路也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
越是安全的地方,越容易掉以轻心。
于是便越容易得手。
日中则昃。
马车行到一半,墨书似是察觉有异,微微拔刀。
果真如他所想,
何水平地而起千丈,浪飞冲天。
这白日的西凉河里,忽然纵身飞出十多位黑影,个个手中带刀。
直向领头的李叔砍去。
墨书眼疾手快,瞬间抽刀而出,轻功踏步。
刀刀相碰,声响刺耳且有欢愉。
李叔惊魂未定,墨书将他从马上拉下,往后一推,又躲了一刀凶险。
“躲起来。”
他凝着眉头,见对方来势汹汹,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刀,似是准备大开杀戒。
兵刃相接,刀光剑影。
墨书腾空而起,在十多个黑衣人中来回穿梭。
刀锋如芒,似是孤狼起跳,手起刀落,血线四溢。
好不血腥。
他正杀红了眼,丝毫未有收手之势,围攻的人不禁心生胆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
此起彼伏的打斗与刀剑声,引起林双玉惊异。她从马车里探头而出,被一位瘦骨嶙峋的黑衣人所发现,
想到此行的目的便是为杀她而来,黑衣人咬了咬牙,刀锋一偏,直奔林双玉而去。
墨书凝着眉头,察觉异样,欲拦却受阻。
剩下的黑衣人与他缠斗,分身乏术。
噔。
噗。
刀不偏不倚,捅进林双玉的胸口,她似是还未清醒过来,看着胸前的冷器,疼痛袭来,说不出话。
昏了过去。
那黑衣人困惑地望着她,他刀势直逼她的心口要害,一刀殒命。
大罗神仙也回天乏力。
可是刚刚,他握刀的手忽地生麻,似是被什么东西打偏了半分?
他还未来得及确定林双玉的死活,脊背生寒,杀气铺天盖地而来。
正欲转身,一刀自上往下劈开,一分为二。
墨书眸寒如冰,轻身一纵跃上了马车。正欲查探林双玉的伤势,身后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趁机袭来。
铮铮铮。
将军府的护卫适时接场。
寒刀立在脖颈上,是肆虐残暴的杀气。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皆都被俘。
那一日。
贺同章同往常般在牢中打坐冥思,几位监守闲话聊天,他似是生出错觉,隐约间忽听见‘林双玉’这个名字。
他下意识出声反问:“林双玉?”
那名坐在桌前的监守,正是监司齐谓,他煞有其事地同贺同章解释:“贺大人还不知晓呢吧。
听闻您的夫人,在回府的途中,遇刺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