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乐没有参与斗殴,又积极配合调查,做完笔录,就被放人了。
迎着明媚的阳光走出公安局,苏时乐饿得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他摸摸口袋,原本仅有的两枚硬币,不知何时掉了,只能折回去,有些羞恼的向一位面善的警察叔叔借钱,“您好,能借我两元钱买早餐吗”
苏时乐从没这么缺钱过,捂着时不时发生“咕噜噜”声的肚子,有些羞赧的解释,“我的钱全被拿走了,身份证也不见了,最近也没地方打工,仅剩的两元钱还掉了。”
“不过您放心,我下午就去找新的兼职,肯定会还钱的”
王警官有些怜悯的打量眼前的故作镇定的男人,不,刚刚做笔录,才成年,可能称呼男孩更合适。
一米七的个头,瘦得跟个竹竿似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王警官也是父亲,动了恻隐之心,喊黑脸门神一般站在门口的战友,“旭阳,你带他去张大爷摊子上吃个早饭。”
看着男孩乖乖跟着冰山战友往外走,热心肠的王警官还不放心的叮嘱,“旭阳,别总冷这个脸,不过个可怜孩子,别吓着他。”
景旭阳回头看了一眼苏时乐,这时候倒是装得乖巧,一场群架里唯一安然无恙的“可怜孩子”,他怎么不信一切都这么巧合
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了,大步流星往外走。
公安局出门右转一米五十米,一家热闹的街边小吃摊排着长队。
苏时乐一溜小跑才能跟得上景旭阳的步伐,厚脸皮的跟在后面等投喂。
排队的人又多又挤,两人离的很近,迎着温暖的晨曦,苏时乐才发现,景旭阳身上穿的不是警服,而是一套深蓝色全毛粗纺西装,款式中规中矩,和警服有些相似。
大概是酒店光线暗,现场闹哄哄的,包间里砸得一塌糊涂,人也多。
他扒着门缝往外瞧时,景旭阳按着像咸鱼一样垂死挣扎的豪门老男人,周身散发正气凌然的气场,比旁边缉拿孙晔的其余警察,气势都足。
这位武力值保镖的冰疙瘩,真的是警察吗
怀揣着一丝疑惑,苏时乐认真打量眼前的身影。
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窝深邃,凌厉的视线能冻死人,鼻梁高而挺,薄唇紧抿。一身正气,哪怕买个街边小吃,也站得像小白杨一样的挺拔,整个人像潜伏在森林的豹子,时刻对周围的坏境保持着警惕心。
苏时乐的老毛病花痴病不合时宜的发作,看得舍不得移开眼睛。
纯天然的大帅哥,可不是上辈子美颜滤镜下,那种千篇一律的整容脸。
真是养眼呀
可惜衣领扣子系得太严实,好身材深藏不露。
苏时乐突然遗憾起来,刚刚一直躲在卫生间,没能见到景旭阳的好身手。
他扒门缝往外瞧时,景旭阳已经把豪门老男人双手反剪,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能一打四的豪门便宜爹,被压得死死的,毫无招架之力。
如果不是景旭阳拷了人,警察注视下,放高利贷的也没胆子去摸苏总的老虎屁股。
四舍五入,景旭阳也算是土豪爹柯基臀被踹的罪魁祸首了。
在小说里,豪门老男人可是说一不二的霸总,从未如此憋屈过
身后的视线太热辣,景旭阳没有苏时乐的厚脸皮,扭头正撞上一双迷离的桃花眼。
唇红齿白的少年,微微仰着头,脸上的雀斑和小红疹子一览无遗,却在晨曦的笼罩下,有种别样的魅力。
“好看吗”
景旭阳低沉的话音刚落,早餐摊的张大爷递过来一个冒着热气的蛋饼。
苏时乐鼻尖弥漫开香甜的蛋饼香,饥肠辘辘的肠胃十分配合的上演一曲二重奏。
什么美色当前,也比不是美食的诱惑。
苏时乐手臂绕过景旭阳,从张大爷手里接过热乎的蛋饼,顾不上烫,直接咬了一大口。
煎得酥脆的饼皮咬起来咯吱咯吱响,多咀嚼几下,甘甜咸香的酱汁在口腔里弥漫开,再咬一大口,外酥里嫩的鸡蛋和生菜的清香,也在舌尖弥漫开。
太好吃了
他穿来被放高利贷的缠上了,口袋里穷得叮当响,只买得起食堂的白米饭配咸菜,连吃了一个礼拜。
而穿书前,他在病床上直挺挺躺了一个多月,急性胰腺炎发作期间,禁水禁食,他都快忘了饭菜是啥滋味。
说是饿死鬼投胎也不为过。
苏时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埋头吃个不停。
被晾在原地的景旭阳,看着被两元蛋饼吸引全部注意力的苏时乐,莫名有些不甘心。
那张在公安局喋喋不休的小嘴,被蛋饼塞得满满的,鼓着腮帮子咀嚼,像只抱着松果啃不停的小松鼠,狼吞虎咽的吃完,显然还意犹未尽,连溅到手背上的酱汁都不肯翻过。
一闪而逝的舌尖轻柔的拂过白瓷般的肌肤,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痕。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旁,景旭阳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作者有话要说 和谐万岁,小修了几个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