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鸿倒觉父亲有些多虑了,以他对棠梨的了解,这丫头就不是个会自持身份的性子,当日她不过是个驿丞之女,见了祖母也没有丝毫卑微之态,同样即便如今贵为公府嫡女,一样也不会自矜自傲,况且她是大夫,她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有悬壶济世的理想,她比所有的大夫都更像大夫。
所以,她若知道岳州瘟疫肆虐绝不会袖手旁观。
果不其然,便见她的神色便知是为了岳州的瘟疫。
她直接问了,叶之鸿自然不会隐瞒,便道“昨儿刚接了父亲的家书,提了几句,虽不知底细,倒也知道了些消息。”
棠梨忙道“大哥哥可知如何发病,症状如何?现有多少人染病?”
谢晖“瞧你急的,不知道还当你是岳州知府呢,这种事哪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且在外面也不像话,先进屋再说吧。”
棠梨见叶之鸿有些欲言又止,心里咯噔一下,跟着他们走了进去,进了屋不等坐下,便问“可是我爹娘出了什么事?”
叶之鸿暗道,这丫头虽成了公府贵女,心里却仍念着叶全丰夫妻,当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便道“棠妹妹莫急,叶叔叔跟婶婶都平安。”
棠梨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未松到底便又听叶之鸿道“不过,这次岳州瘟疫却是从竹山县而起。”
棠梨一愣“怎么会?”从去年回了岳州,棠梨便翻遍了岳州府志,对于过往岳州所发瘟疫逐一进行分析总结,并根据岳州的实际情况,指定了防疫的具体条例方法,而竹山县正是第一个实施这些方法的。
若那些条例方法是她叶棠梨自己想出来的或许不一定有用,可那是历经数千年人们从多少次瘟疫所带来的血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方法,不止是血的教训更是智慧的结晶,可以说,每一条都是金科玉律,便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杜绝,但也绝无可能会成为瘟疫首发之地。
对付瘟疫永远是防大于治,而竹山县在那些条例实施的前提下,莫说岳州便是整个大梁都应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如今瘟疫却发在竹山县,这事儿太过蹊跷。
谢晖却不知这些缘故,不禁道“我知道你担心叶知县,但你担心归担心,瘟疫在哪儿发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啊。”
叶之鸿道“谢兄有所不知,棠妹妹去年便在岳州制定了一套颇严谨的防疫条例,正在竹山县实施,这套条例我也曾看过,清楚明细,行之有效。”
谢晖略沉吟道“如此说来,即便不能完全杜绝,也不该在竹山县啊,莫非是人为?”
叶之鸿“瘟疫爆发快,肆虐广,父亲如今正焦头烂额的应对,至于其他目前尚无头绪,但父亲也有所疑心,只是这瘟疫的病因病尚且不知,其他的便无从说起了。”说着顿了顿道“不瞒棠妹妹,我已领了圣旨南下赈灾,明日一早便启程。”
棠梨“大哥哥不必再说,我这就去跟大娘子说,明日一早跟大哥哥一起走。”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