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石嗷呜一声。
“你谋杀呀”
“我挠死你这个落井下石的臭狐狸。”花寻酒嚷着就要动手跟沈三石拼命。
说起来都是辛酸泪,两个人一个院子住了这么久,平日里都是好兄弟讲义气,到了追男人的时候他不帮忙也就算了,他还拆台,简直丧心病狂。
沈三石连连躲避。
“诶,诶诶,打两下就行了,别太过分,又不是我对你无情,你别把怨气撒在我身上。我说我睡得沉,这也是实事求是嘛。”
狗屁的实事求是,他就是想看她在鹿照初那里吃瘪罢了。
两人一个追,一个躲,累得气喘吁吁。
直到右护法杨明晔走了过来,花寻酒才住了手。
杨明晔是个不苟言笑的青年,在他们这个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小教派里,杨明晔以三十二岁高龄稳稳的坐在老大哥的位置上,顶级和事佬。
他走到花寻酒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语重心长。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本教找,年轻人,要把视线放的远一些。”
沈三石蹲在地上,揉着小腿搭腔。
“可不是呢,你说你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鹿照初,你又不是不知道玄门中人天性凉薄,个个万年不化的大冰块,你跟他较什么劲”
花寻酒瞪了他一眼“我不招惹他,去招惹你吗”
此话一出,吓得沈三石蹭的一下跳起来,瞬间跑出三丈外“别,还是鹿少主比较适合你,他虽冷了点,你热不就行了。”
呵呵。
山风轻拂脸颊,别样的忧伤。
再次被拒绝的花寻酒站在总坛主道上,兀自春伤秋悲,来来回回的教众,无不怜悯的拍拍她肩膀,假模假样的安慰一番。
“真爱无敌,不分男女,继续努力。”
“坚持就是胜利,鹿公子也不是铁石心肠,肯定会被你感动的。”
“追男人要有耐心,我们看好你哟。”
半边肩膀都给他们拍麻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家伙们,竟装大尾巴狼。他们以为事情这样就这么结束了吗并不。
她非得揪出夜袭鹿照初的那个贼人不可。
“咱们山顶上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我就不信一个一个的盘问,揪不出那贼人来。”
沈三石啪的一下合上扇子,点头道“好,就先从白堂开始吧。”
他是白堂堂主。
说起来,我教虽然是个成立不到三年的小教派,人数也不足百人,但是麻雀虽小五脏具全。
大体来看,可以分为三堂两司,外加左右护法。
三堂,白堂、红堂、青堂,分别负责财政管理工作、外派营运工作、后勤保障工作。两司,药行司和赏罚司,顾名思义,分别负责治病救人和评判赏罚。
至于左右护法,统观全局,教主的左右手。
除此之外,还有个特殊的存在,那就是鹿照初。
他不属于三堂两司的任何一个部门,平日里也只给人问卜吉凶,好像一直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加入我教,可这并不妨碍我教教众把他当神祗。
鹿照初是谁,那可是玄门少主。
玄门之主,江湖人光是听听,都会肃然起敬的身份。
这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这个称呼的背后,代表的是无边的神秘和强大。
玄门中人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作为玄门少主,鹿照初显然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就像是一汪寒潭,深不见底,虽表面平静无波,却让人望而生畏。
花寻酒可能是那个唯一看不出寒潭之深的人,她只看到了寒潭表面的绿波微微,便一往无前,一脚踏了进去。
“你到底看上了鹿照初什么又冷又闷,多无趣。”沈三石忍不住发问。
“天之骄子嘛,高傲冷淡些多正常。我喜欢他,就不会在乎他冷不冷、闷不闷,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看着也会心生欢喜。”
沈三石听的直撇嘴“你可真肉麻。”
虽然花寻酒长得细皮嫩肉跟个小姑娘似的,性格也是天真烂漫,可到底是个男孩子。沈三石设想一下自己处在鹿照初的位置上,整天被花寻酒追着表白,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花,听话,还是喜欢个女人吧,你这样,不太好。”
花寻酒暗暗翻白眼,她要真的喜欢女人,那才是不太好呢。只是喜欢鹿照初,似乎也没有比喜欢个女人好到哪里去,同样艰难。
一想到他的拒绝,就丧的不行,她哪里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