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情如何了”
“前些日子听田太医说,李婕妤郁结在心,只怕要落下病根。”
袁萝皱眉,“本宫过去看看。”
带着人一路向北,发现李婕妤住的地方还真是冷寂,都要到皇宫最东北角了。宫室前头一片荒芜的杂草,袁萝一行人走近了,连个守门的宫人都没有。
进了大殿,才有负责诊治的医官迎出来跪地磕头。
袁萝进了内殿,就看到一个纤瘦的女孩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花容惨淡。房间收拾地还算整齐,只是药味儿浓重呛人。
到病床前看清楚李婕妤的容貌,袁萝大吃一惊。
难怪之前四喜他们语焉不详,什么倾国之色,什么司空彦一见就欣喜,亲口册封了婕妤。她还以为是一位天仙美人,让司空彦这种傻瓜都看了心动呢。
好吧,李婕妤是长得很美,但是她眉目五官,都与袁萝有八分相似。司空彦是完全出于猎奇,所以才亲口册封的吧。而东海王司空彦将这样的美人送进宫里,是故意给原主添堵的吧!
难怪原主气急败坏,命人将李婕妤容貌毁了。
如今李婕妤的脸上带着一块醒目的黑斑,在原本白净的肌肤上极为明显。下颌还有两三道划痕,好好的一张脸是彻底没法看了。她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甚是可怜。
袁萝心中怜悯,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记得原书之中袁萝被明正典刑,其中昭告天下的罪名之一,就有残害宫妃,迫害忠良之后。
这李婕妤,曾经也是官宦世家门第出身,只是牵连到长沙王谋逆之事,获罪贬斥,沦入市井之间,被东海王的手下搜罗来,献入宫中,几年之后案情反复,她的家人洗清了冤屈。
发现忠良之女在宫中被迫害致死,于是袁萝又添了一项罪名。
为了洗白大业,袁萝叹了一口气,命令医官仔细诊治,又让四喜取来了好些药材。
宫外,东海王府邸之内。
司空彦站在书房里,正跟几个亲信商议着祭天典礼的程序。
礼部郎中杜旺笑道:“祭台已经准备完毕了,只等着那傻儿走上去,便可以依照计划实行。”
司空彦笑道:“此事做的天衣无缝,还要多亏了韩大人的手笔。”
工部左知事韩常文连忙躬身:“不敢当,也是天佑王爷,工部才发现如此奇物,可见天意如此,也看不得傻儿窃据高位。”
杜旺插嘴道:“只是昨日贵妃凤驾往祭天坛走了一趟,似乎对天坛摆设有所不满。”
韩常文不以为然:“妇人之见罢了,不必理会。祭坛摆设皆是祖宗规矩,岂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指三道四的。”
杜旺想了想,点点头,又叹道:“就是因为傻儿在位,才有这等牝鸡司晨之事。”
司空彦垂下视线:“兄弟阋墙,其实也非我本愿,只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得已而为之。”
他面上满是愧疚和无奈,在清隽的脸上更加生动。
几个亲信连连劝道:“国朝大事,关系天下万民,怎能容痴傻小儿操纵擅权。”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愿意行险拥戴东海王的原因所在。
左右劝解之后,司空彦才露出笑容。
众人商议完细节,司空彦亲自将几名亲信送出门去,返回殿内细细思量着。
京城各大酒楼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一旦祭礼完成,就开始放出谣言。
在庄重的祭天典礼上出现这种事儿,就算是坚定的先帝旧臣,只怕也要质疑司空霖这个傻子继位的合理性了。
又想起他们刚才提起袁萝去看过祭天坛,司空彦忍不住想起在前些日子乾清殿中侃侃而谈的姿态来。
确实是个倾国绝色,这般尤物,合该躺在榻上,让男人好生享用才对,偏生要指点江山,跟他作对,让人窝火。哼,等到将来……
他性情坚毅,并非沉溺美色之人,内宅侍妾也不过两三个,但想到那个与深闺弱质截然不同的身影,竟然禁不住喉咙发紧。
侍女上前,奉上茶水。
司空彦目光落在她托着茶盏的素白手腕上,他拉住那只手,往怀中一带。
侍女先是惊慌,旋即又露出喜色。
她被推到软塌上,司空彦没有兴致说什么,直接撩起侍女繁复的裙摆,露出修长洁白的双腿来。
俯身下去,他心头遗憾,那个生得跟她极象的女子,真不应该送进宫的,一进去就毁了容,白白填进去一个棋子,还不如留在后宅取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