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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失利

杨佩瑶连声向他道谢,刚要上车,高敏君换好衣服出来,正瞧见她笑意盈盈地跟“瘦竹竿”说话,脸色顿时变了,“杨佩瑶,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卑鄙无耻,专门在背后算计人。”

杨佩瑶不想搭理她,杨佩珊却沉不住气,跳下车,二话不说当头扇了高敏君一个大嘴巴,“你是哪根葱,嘴巴放干净点儿?”

高敏君全副精力都在杨佩瑶身上,压根没想到旁边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惊讶地一时忘记反应。

杨佩珊反手又扇她一下,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张嘴就骂人,也不擦亮狗眼瞧瞧,面前站的是谁?还算计你,男不男女不女的,值当人算计?以为自己是盘菜呢?”

高敏君连捱两下,顿时激起斗志,揪住杨佩珊的头发往下撕,杨佩珊没少跟孟淮打架,早就打出经验来,抬手往她脸上抓,脚底下也不闲着,踩着高跟鞋死命往高敏君脚上跺。

高敏君毕竟是个姑娘家,哪里比得上杨佩珊狠,坚持不到十秒立马认了怂,松开手捂着脸“哇哇”地哭。

杨佩珊甩甩头发,手指一下下戳着高敏君额头,“告诉你,别觉得我们瑶瑶性子好就血口喷人,再让我知道谁欺负她,我灭她满门!”

之前门口的“刀疤脸”见状,竖着大拇指赞道:“妹子,够泼的,厉害!”

杨佩珊甩他个白眼,“蹬蹬蹬”上了黄包车,对杨佩瑶道:“以后你得硬起来,你看就连这种货色都敢朝你身上泼污水,你要不给她个狠的,下次一准儿还得欺负你。”又嘀嘀咕咕道:“以前你不挺硬气的,没这样唯唯诺诺啊?”

杨佩瑶低声道:“这不是觉得同学一场,留个脸面。”

“切,”杨佩珊不屑地拍了拍裤脚沾的尘土,“你给她留脸面,她给你留了吗?对了,我还没找她要票钱,看个什么破烂玩意儿,得十倍退给我。”

杨佩瑶笑着劝道:“算了吧,不用跟她一般见识……我估摸着她已经赔出不少了。”

二百块场地费是高敏君垫付的,据说是用了积攒多年的压岁钱,又跟她父亲借了八十块才凑够的。

她信心满满,觉得只要公演就一定能赚回来。

杨佩瑶不知道高敏君哪里来的信心。

高敏君的人气比白咏薇差远了,即便上次演出非常有灵性,可毕竟是个没有几句话的侍女。这次轮到她主演,连场子都镇不住。

男主演也不如上次的魏鹏,才上高一的小男生,太怯了。

转天星期一,学校要举行升旗仪式和周例会。

杨佩瑶到校比往常早,没想到高敏君更早,已经在教室里坐着了,腮旁有道明显的抓痕。

杨佩珊大拇指跟小拇指都留了长指甲。

看到杨佩瑶进来,高敏君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能一口将她吃了。

若是没有昨天的经历,高敏君肯定要冲上前跟杨佩瑶理论,可想到杨佩珊放出去的话,心里就发憷。

回家后,她本来想跟父亲诉苦,因为父亲待她向来宽厚放任,能够理解她。

没想到刚说个开头,父亲就沉下脸,好一顿把她训斥。

训完了,又细细给她分析。

第一,她并没有把柄一定是杨佩瑶干的,不能随意污蔑人;其二,按杨致重的势力,灭他们高家满门并不是开玩笑;第三,高敏君很显然被人算计了,从葵青戏院答应公演,她已经落入套里。

最后建议高敏君安分几个月,等过年之后,时局明朗下来再做打算。

高敏君听从父亲的建议,先咽下这口气。

没想到课间时,接连有好几个女生告诉她要退出话剧社,言语间支支吾吾的,说家里人不同意。以为只在学校玩玩就罢了,没想到要在外头丢人现眼被人指指点点。

高敏君肺都要气炸了。

纳新时,是她每天去高一教室宣传;排练时,是她费心费时地指导参与;要公演了,也是她东奔西走地谈妥戏院。

当时话剧社的成员还夸她能干,异口同声地表示要高质量地完成演出。

现在演砸了,众人又纷纷撂挑子不干。

高敏君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退出就退出,以后再别想加入。”

自由活动课上,高敏君召集社员开会就强调了这一点,要求全体成员平摊演出的场地费用,然后谁愿离开就离开,好走不送。

场地费用共二百块,话剧社成员是四十六人,每人出四块钱,其余的高敏君愿意补上。

话剧社顿时炸了锅。

没有参加《奥赛罗》剧目的,觉得自己没有露脸,不愿意出这个钱,而参加了演出的,觉得自己辛苦两三个月,没得到一毛钱的报酬不说还得往外找钱,更不愿意。

所有人都不肯平摊。

毕竟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四块钱不是个小数目,纺织女工一个月也只赚四五块钱。

只有两个女生愿意从她们每月零花钱里挤出两块交出来,算作她们的费用。

高敏君不可能自己独力承担这笔开支,吵吵嚷嚷地闹到谭鑫文那里。

谭鑫文深表同情,但也无能为力。

教育部门拨发的经费有限,除去用于教员薪水、学校添加桌椅购置图书之外,再无所剩,而校董事会赞助的经费有明确的使用规定,其中并没有话剧社演出费用的名目。

以往话剧社排练都是到外面租借服装,花不了十块八块,自己就能想法解决。

谭鑫文思量片刻,表示愿意拿出一个月的薪水四十块钱赞助给高敏君,又建议他们往校董事会提交申请,请求拨付经费解决这笔开支。

高敏君花费两天时间字斟句酌地写了申请,交到校董事会的秘书手里。

三天后,得到批示——按往年规定办,不能为之破例。

秘书跟高敏君解释,“你们话剧社演出要二百块,民乐团添置乐器要不要赞助?书画社租场地展示作品购买笔墨颜料要不要赞助?董事会的经费主要用于学生日常学习生活,至于这些兴趣爱好,请你们量力而行。”

高敏君大失所望。

她从话剧社成员那里零零星星要出来十块钱,加上谭鑫文的赞助一共凑了五十块,而她要赔进去一百五十块。

她父亲再怎么宠她,也不可能任由四个月的薪水白白填进窟窿里。

高敏君遭受演出失利和金钱损失双重打击,终于病倒了。

邱奎跟杨佩瑶作为班干部,被姚学义指定去看望高敏君,并替她补课。

杨佩瑶毫不犹豫地拒绝,“老师,想必您已经知道,高敏君对我有成见,到处散布我的闲话,我不追究已经是我的大度,绝对不可能去看望她。孔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您要是觉得我不胜任副班长,可以免去我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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