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楼梯口碰见综合档案处的于自谦处长。
祝愿欢快地跟顶头上司打招呼,“于处,刑警队喊我过去帮忙,谁让我是一专多能的复合型人才呢,实在无法推辞啊,哈哈”。
一旁的杜萍萍猛翻白眼,得,这姐们儿自我感觉良好的臭毛病又来了。
于自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去吧去吧,反正也快下班了”。
他心中暗暗思量,无论如何都要找个由头把这尊大佛送走,至于送到哪里,刑事警察支队就蛮好,当个侦查员正合适,留在档案室未免屈才……好,就这么办,回头找局长谈去。
祝愿如果知道领导想让她这块金子滚去别地儿发光估计会付之一笑,像她这么有钱这么有才华的人还愁去处啧,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民警办公室内,胡立正伏案写材料,时而用手指敲击桌面,时儿双眉紧簇。
坐他对面的小六,24k纯新人,看着空白的word文档急得抓耳挠腮,拘留报告书怎么写呢,瞄了眼师父聪明绝顶的脑门儿不禁埋怨,你老人家好歹给我一份例文做下参考行不行
林长青收拾纸笔起身往外走,经过小六的办公桌时交给他打印好的拘留报告书,“我已经替你写了”。
小六感激涕零,“林——”。
林长青微微一笑,“多看多学,熟能生巧”。
目送恩人光辉的背影,小六感叹,“男神啊男神,一点干部子弟的傲气都没有!”。
林长青的父亲是政法系统的高官,他能踏实地从基层干起,实属难得。
阿东挑嘴角冷笑,“小六,你这通马屁拍得有点晚,林公子早走远了”。
小六摸摸耳朵,讪讪的,“嗨,东子哥,我就随口一说”。
是啊,上次也是你小子随口说杜萍萍和林长青郎才女貌,撺掇他俩在文艺汇演中登台唱情歌——阿东下颚绷紧,忍住怒火,大踏步地跨出办公室门。
都没影儿了,犹能感受到带着丝丝寒意的怨念,小六缩缩脖子,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阿东。
林长青,阿东前后脚走进案情分析室,两人谁也不说话,默契地分坐会议桌两边。
其实,林长青向阿东展示过善意,但阿东反应冷淡,原因不详,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祝愿哼着小曲晃进来,扫了一眼,诧异,“就你俩姚队呢”。
同时进来的还有杜萍萍,阿东直勾勾盯着她,自动将祝愿马赛克,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
祝愿不以为意,林长青冲她笑了笑,“姚队有点别的事,让我们先集合”。
林长青就算不是芝兰玉树的美男,也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所以祝愿决定坐他对面,好好欣赏这张悦目娱心的脸。
阿东身旁留给杜萍萍的位置被祝愿占了,气得他横目怒视这不开眼的家伙。
杜萍萍脚步一滞,尴尬地向林长青那边走去,现在就四个人,一边两个比较平衡,不然她坐到阿东那边,剩下的人好像被孤立似的,显得不好看。
林长青替她拉开椅子,杜萍萍小声道谢,仔细看她的动作,有一丝少见的扭捏羞涩。
见状,阿东的双眼几乎要冒火。
祝愿听到类似捏压手指关节的响声,眼睛向下瞟,原来有人握拳头。以前听杜萍萍说过,她和阿东一起长大又一起工作,祝愿还开玩笑问他们会不会一起结婚。这么看来,阿东是在吃醋喽
念头一闪而过,她很快丢开,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化妆镜,揽镜自照,一边照还一边夸自己,“瞧瞧我这牛奶般的皮肤,这樱花般的嘴唇,这发光的美貌……真是女神般的存在!”。
阿东满腔火气立刻有了发泄的对象,他皱眉敲了下桌子,“祝愿你22岁了,不是12岁,说这种话不脸红吗”。
祝愿弹了弹苹果肌,眼睛无辜地眨了眨,“我的脸是红啊,因为我擦了腮红”。
阿东再无话说。杜萍萍和林长青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刑事警察支队的支队长姚刚夹着笔记本电脑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拜祝愿醒目的发色所赐,一眼看到她,“小祝,听说你搞了个大新闻,据传赵厅长吓得不轻”
祝愿抬头澄清,“姚队,那是造谣,赵厅长对数字档案室的推进工作给予高度赞扬和充分肯定,还夸我年少才高值得信任”。
其余诸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两个字:脑补,只是谁也没点破她。
闲聊结束,言归正传。挂在墙壁上的投影显示屏出现两张男性照片。姚刚说:“有条情报,沙惕瓦拉里洛的儿子秘密入境,接头人是丁英情妇的养子”。
杜萍萍问:“沙惕瓦拉里洛,金三角曾经的毒王”
姚刚更正,“不,即使现在他也是”。
林长青说:“我听禁毒支队的人说,自从2000年沙惕武装贩毒集团的二把手丁英被抓后,国内的毒品黑市已经鲜见沙惕集团生产的毒品,有的说法是他们放弃大陆市场,主攻泰缅老和美国,也有的说法是沙惕洗白身份开始做正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