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颜真想出去瞧瞧热闹,然而才刚刚试探地做出要溜下床的举动,就被春巧毫不留情地摁回去。
霍颜憋屈得直吹自己刘海,“听这声音,赛飞燕的人气好像还不小呢!”
春巧瞪大眼睛:“哪里是人气不小!简直快赶上满春园的名角儿了!早在前两天,各大报纸就竞相报道赛飞燕,又是夸她嗓子好,又是夸她身段好,我的天呀,都快吹出花儿来了!好像不来看一看她的戏,这辈子就白活了似的!这不,今天她开台唱戏,光是大小的花篮,就摆了半条街呢!其实我也没听出来她唱得多好啊,不知道怎么会突然火了!那些掌柜啊记者啊都对她赞不绝口!戏票都被炒到六块大洋了!”
这就是宣传造势啊……
看来赛飞燕那晚在如意楼摆的夜宴功不可没。
肖旅长这次只怕不仅不亏,还能小赚一笔呢。
春巧监督霍颜吃下朱大夫给他开的汤药,一瞥之间眼尖地发现,她家小姐床上有一团皱巴巴的布,趁霍颜不备,春巧忽然伸手抢过来看,等霍颜想要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春巧:“诶阿颜姐,你居然做起针线活了你不是最讨厌做这些吗还有,你这是缝的什么呀,我怎么看不出来”
霍颜还不等春巧再仔细查看,便立刻将东西抢回来,藏在身后,赌气道:“还不是你们!把我闷在屋子里,报纸也不给看,我快无聊死了!还不得找点事情做呀”
春巧耐心哄道;“这也是为了阿颜姐你好呀,你看看,养了这两天,你这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脸上白里透着红呢!”
霍颜捏着手里那一角软软的布,心虚到脸颊发烫,只好找借口将春巧撵出去。等春巧走了,她才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
乍一看,这只是一块破布头,上面还有两个洞,但是若仔细瞧,会发现上面还有一排扣眼,若是钉上扣子,就能勉强像是一件衣服了。
不过这能是给什么人穿的衣服呢这么小,而且洞口开的位置也很奇怪。
霍颜低头看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次霍颜活活被她亲爷爷和她亲娘合伙密谋,关在闺房里小半个月,待朱大夫重新给她诊过脉,确认她已经彻底好了,她才被重新放出来。
霍颜获得自由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书房,将要交给尼尔顿的最后一个皮影刻完,结果不经意间看到摆在桌上的留声机,想到那晚情景,又是老脸一红,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许多天没见到霍颜,四只动物很忧虑,此时便趴在书房门口往里面偷看。
真赶上霍颜这会儿刻东西刻的腰酸背疼,正趴在地上做瑜伽。一猫一狗一兔一狐狸看得不解,下意识蹲在窗台跟着模仿。
霍颜俯卧在地上,双手撑起上半身,做了个眼镜蛇式的瑜伽体式。
四只动物也跟着将后腿平放在地,用两只前爪支撑着身体。
霍颜双膝跪地,双手贴地前伸,做了个小猫抻懒腰一样的瑜伽体式。
四肢动物也跟着学习,后腿蹬地,屁股高高地翘起来,压低了身体伸直前爪。
兔子不解他们这是在干嘛,给狐狸丢过去一个眼神:霍颜她在干啥我们为啥要学她
周可温丢回来一个眼神: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在学。你猜霍颜在模仿谁
四只动物互相瞅了瞅彼此,最后另外三只一起看向虎斑猫。
虎斑猫很淡定,继续跟着霍颜做瑜伽,动作极其标准。
霍颜活动了筋骨,结果往门窗那边一瞥,就看到了四只动物正排成一排蹲在窗台上看自己,发现她看向它们,又立即跑了。
霍颜推开门,对虎斑猫喊:“哎!谢……”差点喊出谢时的名字,霍颜忽然瞄见霍老爷子,于是只能改口:“脑斧!”
虎斑猫站住,转过身来看霍颜。
霍颜招招手:“你过来。”
虎斑猫盯着霍颜看了半晌,这才迈着猫步跑过来。
霍颜从怀里掏出那块她缝了好多天的小红布,蹲下身,给虎斑猫套在身上。
“以后不要光着身子乱跑!”霍颜嗔道,然后把猫抱起来,将那一排钉的歪歪扭扭的小金扣子扣好。
虎斑猫低头看了看,红布金扣,真是……丑爆了。
但是霍颜却摆弄得美滋滋,似乎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
虎斑猫轻轻在霍颜的手指尖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