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步履沉重的跟着珊瑚往回走,她老公不是嫌她丑么?为什么还能想起要睡她啊?掀盖头就撇嘴嫌弃的,按套路不是要立刻失宠么?她穿到个从唐宋以后就不按套路的朝代也就算了,怎么做人小老婆也做的脱离了套路的掌控了?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做了人小老婆,陪.睡实乃职业道德。管平波深深叹了口气,希望剥了皮的窦宏朗没有肚腩。早知有今日,前世就该把她那些个八块腹肌的未婚同事睡个遍!差她姐姐多矣,简直太辱没门庭!
回到二房,练竹瞧管平波一身狼狈,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摔了?”
管平波心里还想着前世一起战斗的小鲜肉,心情十分低落,只胡乱点头应付。练竹觑着窦宏朗的脸色,忙道:“快去收拾一下,就要摆饭了。”
管平波听说还没摆饭,心中一喜,火速跟着珊瑚进了练竹的房间。珊瑚伺候练竹有好几年了,熟知自家婶婶的品性,最是个温柔和气不计较的。因近来没做新衣裳,又打开柜子翻出了一套才穿了一回的衣裳,唤了贝壳打了水,麻利的帮着管平波擦了个澡换了新衣,重新梳过头发,再打开妆奁捡了几件鎏金首饰插戴好,方送去了堂屋。正好摆饭。
二房人口不多,八仙桌上,窦宏朗坐了上位,练竹坐了左边,胡三娘坐了右边,剩下最后一个下位,便只得与二房唯一的儿子窦怀望分享。窦怀望十分不惯边上多了个人,厉声对管平波喝道:“你走开!”
管平波压根不搭理,窦怀望却不干,伸手推她。却是哪里推得动?登时恼羞成怒,哇的大哭起来。
练竹忙道:“罢了罢了,管妹妹你同我坐吧。”
左为尊。方才见儿子能找新人的茬,暗自得意的胡三娘立时假笑道:“怎好搅了姐姐清净,管妹妹还是同我坐吧。”
哪知窦怀望哭道:“我也不要她跟妈妈坐!你出去!出去!”
于是管平波站起来,绕了一圈,直接在窦宏朗身边坐下了。练竹和胡三娘都目瞪口呆。
窦宏朗忙了一日,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见儿子突然怔住不哭了,随口吩咐道:“开饭吧!”
“不要!”窦怀望又哭起来,“我就要她出去!”
哪有儿子撵老子的屋里人的?练竹娘家原也是读过些书的,皱着眉头看向胡三娘,示意胡三娘管上一管。胡三娘早因新人进门打翻了醋坛子,下半晌就在屋里骂了一回,要给新人一个下马威。哪知管平波不在家,她骂的嗓子冒烟才发现白骂了一场,气的半死。此刻儿子替她出头,她心中自是千肯万肯,故装作无能,且看管平波怎么开交。
窦怀望是窦宏朗的独生儿子,从来养的金尊玉贵,现当家的又是他亲祖母,三房的几个小的都要让他三分。从来无往不利,此刻闹将起来,练竹也是没了法子。
管平波充耳不闻,扯着窦宏朗的袖子,怯生生的道:“老倌,我饿了。”
在一旁伺候的珊瑚没来由的一抖,管大刀竟还会撒娇!昨夜一战,二房里已悄悄给管平波起了外号,只没叫主家知道罢了。贝壳想起早起管平波轻轻巧巧的抱着练竹的情景,也掉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练竹腼腆,胡三娘活泼,窦宏朗还是在青楼享受过姐儿此般娇羞,当即就应了句好。
管平波立刻伸出筷子,夹了最大一块肉,放在窦宏朗碗里:“老倌白日辛苦,多吃些。”说毕,见窦宏朗拿起筷子,自己也跟着大快朵颐起来。至于窦怀望的嚎叫,关她屁事,又不是她生的。也更加不关窦宏朗的事了,传统的男人,生来就有听不见孩子啼哭声之天赋,吃的甚为香甜。
于是窦怀望哭着,窦宏朗与管平波吃着,饶是练竹一贯厚道,也差点笑出了声。胡三娘气的直发抖,偏怕宝贝儿子哭坏了,还得先去哄了孩子。不巧管平波才来,与厨房磨合的不甚好,大伙儿有些低估她打了一架又逛了一天的战斗力,待到胡三娘哄了儿子回桌上,一桌碟子已经干净的能照亮人影了!
窦宏朗完全被管平波的食量震惊了,练竹早吃完了饭,亦是呆呆的看着管平波清盘。良久才咳了一声:“那个,管妹妹吃饱了么?”
管平波心情甚好的点头,大赞:“好吃。”
胡三娘登时怒了:“我还没吃呢!怀望也没吃!”
管平波道:“那你叫厨房再做就是了,我们家这么大的房子,定是有钱的很,吃饭总不愁的。”
胡三娘骂道:“再有钱也不养你这般饿死鬼!”
管平波回击:“又不是你当家!”
胡三娘一噎!
窦宏朗不耐烦的道:“吵什么吵!明日叫厨房多做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