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是……无法言说。
她叹口气,不过也没办法了,大不了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眼下还是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要紧,新派的任务时间充足可以慢慢做,嘉禾和天成的设计图纸争取这两天完成。
上午一直在弄设计图,除了吃饭眼睛就没离开过电脑,嘉禾的设计图大概做了三分之二,下班前应该能完成,晚上再加点班,把天成的做一部分,这样明天会轻松些。
杨顺成今年都对她挺有意见的,隔三差五就挑刺儿生事,究其根源,应该就是年尾跟北汽合作的事,当时杨顺成想趁此捞个大功劳,不想没谈拢,这个案子又是何青柔在跟进,就被他记挂上了。
说白了,就是记恨打压,对方是领导,何青柔职位低没背景,再气也得受着。
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辞职不干了,毕竟这两年汽车行业不景气,工作难找,何况东宁这么好,要找个差不多的更不容易。
反正年底他就会迁走,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这般想着,继续做手里的事,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十一点。
这时候设计部只剩她一人,整个公司都黑魆魆的,她看了下时间,打算再画半个小时。
而与此同时的总监办公室里,林奈批完最后一本文件,她收好东西准备离开,路过设计部,见里面还亮着灯,便多看了一眼。
太过投入,何青柔没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连她在身后站了许久都没发现。
看到她画的图,林奈眉头紧锁。
“这么晚了还不走?”林奈突然开口。
何青柔蓦地手一抖,吓得线都连错了。
林奈将她面前的文件拿起来,翻了翻:“帮下属还是杨经理安排的?”
“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何青柔说,语气有些疲惫,对林奈的问题避而不答,毕竟在顶头上司面前告状不是明智之举。
“很会说话。”林奈把文件递给她,话里的意思不知是夸还是贬。
何青柔伸手去接,却被她突然攥住手:“但对我不用这样……”
她的掌心灼热,让何青柔无所适从,这样的举动太过于亲近暧昧,何青柔慌忙抽出手,从座位上起来,退了半步远。
“我之前不知道你在这里上班。”林奈说道。
何青柔没言语,她要是知道这人是上司,肯定也不会跟她……又想到那晚,她莫名觉得心虚,耳朵都在发烫。
“你别有什么负担。”林奈又道。
何青柔嗯声,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亦无话可回。这就是典型的一夜情后台词――就当没发生过。
“真的?”林奈忽然靠近她,近到能看见对方脸上细细的绒毛,姿势极度亲昵暧昧。
鼻尖上的触感似有若无,暖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室内亮堂的灯光仿佛都黯淡了许多,深夜里,周围静悄悄的,这样的气氛最让人动情。
柔嫩的红唇近在咫尺,因惊讶而微张着,引人采撷,大抵是太过诱人,林奈忍不住低头咬住她的唇瓣,轻轻吮吸碾磨。
何青柔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
趁她唇齿松懈之际,林奈把舌头探了进去,滑腻的濡湿的,纠缠不休,轻柔又专横,在温热的口腔里汲取放肆,将每一处都尝了个遍。
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何青柔鼻尖,好似令人神志不清的迷药,让她迟钝缓慢。
她细长的手指轻抚在何青柔白嫩的颈间,这手,曾流连在何青柔敏感的肌肤上,一寸一寸地摩挲、徘徊。
这个吻香甜绵长,不同于那晚的火热急促,而是温柔中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
她眸光幽深,欺身过去,但没压到对方,伏低着,状似无意地靠近人家耳侧:“睡不着?”
耳垂上传来似有若无的暖热触感,微痒,许是距离太近,随着那人说话时嘴唇的张张合合,像随时要被含住了一般。
“你安生点。”她声若蚊蝇道,并小力推了林奈一把,不自觉缩了缩脖颈。
“问你呢,在想什么?”林奈问。
“没,什么都没想。”何青柔侧脸,偏头看着外面,她们住的地方是那种带院子的小阁楼,前面院坝后面房子,四周砌有高墙,院里种着几棵绿油油的树,何青柔的房间窗外就有一棵,生得十分繁茂,交错的枝丫都快伸进窗里。
她盯着枝丫出神,就差一点,就差一点那枝丫就能进来了,不过那树高大虬结、生气蓬勃,应该长得很快,枝丫破窗而入亦是迟早的事,前提是院子的主人不修剪它。
“睡不着可以跟我说说话。”
“在睡,”何青柔半垂着眼,浓睫颤了颤,她缩进被子里,只留脑袋在外面,“你别吵我。”
林奈哑然,刚刚还翻来覆去的,她俯身抱住何青柔,伏在人家耳畔低低问了句,她说得极慢,但露骨直接,何青柔听了耳根发热,侧过身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