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夏笑了笑,“还好。”
“这种酒喝点不会醉的,还是你怕酒后乱性?”屈语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却隐约带着一丝丝试探和暗示,眼眸紧紧看着司凝夏的表情。
“噗……酒后乱性?”怎么就扯上这个了呢?司凝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屈语淡笑不语。
此时,她们点的上汤豆腐来了,短暂地缓和了气氛。
屈语替她盛汤。
午间的客人不多,她们的菜上得很快,豚平烧很快也上来了,铁板还发着滋滋的声音。
拉面和蛋包饭是主食,最后才上。
吃完饭从店里出来已经一点多,司凝夏道:“我要回家了。”
“好。”屈语点头。
和屈语分开后,司凝夏没有立即回家,打车到了自家公司楼下,却被告知没法上去,只能掏出手机给司博夏打电话。
身穿一身黑色正装的司博夏很快出现在大堂。
司凝夏朝他挥手,大喊一声,“哥。”
这下在场都知道她是司家小姐了,拒绝让她上楼的前台小姐顿时脸色都白了,司凝夏根本没打算计较。
人是她家公司的,职责所在而已。
“你怎么来了?”
“过来视察工作。”司凝夏亲昵地抱上他的手,说得一本正经。
司博夏给了她一个眼神。
当事人权当看不见,道:“今晚能回家吃饭吗?”
重生回来,不是因为她生病就是因为哥和爸忙,一家人上桌吃饭的次数一只手也数不完。
“这个你得问爸。”
司凝夏抿了抿嘴,识趣地转移话题,“我听妈说你打算给我找个大嫂?”
“啧,大人的事,别瞎掺和。”
司凝夏一脸嫌弃,“我在关心你的终生大事。”
司博夏道:“你哥这么优秀,还担心?”
“哇,我第一次发现我哥竟然……这么不要脸。”
“抽你信不信?”司博夏宠溺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司凝夏将自己的鼻子抢救回来,轻轻揉了揉,小声嘟囔道:“你才不敢。”
兄妹的交谈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混杂在一起的脚步声。
……
和屈语约定在图书馆见面,周末的图书馆人比较多,形形色色的。屈语长得出色,司凝夏几乎一眼便找到她了。
屈语递给她一支纸盒装的牛奶,司凝夏接过道了谢。
她和屈语喜欢的不一样,从一楼就分开走了,约好找到想看的书后在五楼汇合。司凝夏直奔六楼,在区放慢了脚步。
遇见冷听然完全是意料之外的。
冷听然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上次的那本医学护理书,拿着笔好像在做笔记,腿边还放着几本没翻过的类书。
“好巧。”冷听然主动打招呼。
司凝夏愣了下,冷淡地嗯了声,随手从架子上拿了本《牢笼》。
“你不用照顾你妈?”司凝夏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
“中午去,一会要回家做饭。”
“哦。”
不愧是学霸,比平常人都要努力。
冷听然:“你和屈语来的?”
“嗯。”司凝夏没说客套话,也不打算和呄继续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冷听然看着司凝夏的背影,轻轻地合上了书,捧起地上的书,一一做好自助借记后离开了图书馆。
她乘坐电梯回到地面,走到公交车站等车。
布袋里的手机突兀响起,她掏出来接通,“小姨?”
“你在哪儿?”
冷听然天生淡漠,还有点脸瘫,面对亲人的语气依然冷淡,“刚从图书馆出来,有事?”
“大事。”
一道略微低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到冷听然的耳膜里,接着她听见那头道:“我打听到A剧组缺一个女配,出镜率高,片酬也挺高的,那边让我介绍新血液,你来试试吧。”
冷听然头大道:“我说了,我不适合。”
“你先听我说,以你的气质和外貌,肯定能胜任这个角色,高贵冷艳的凤凰,台词也少……”
“不去。”冷听然直接打断了她,“车来了,我挂了。”
“小然,你……”
冷听然呼了口气,捏断电话放回包里,上车刷了卡,走到最后面坐下,打算闭上眼小憩一会儿。
每天医院学校和家几边跑,几乎要将她全身力气都抽光,根本没时间想其它事。
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一股无奈冒上来,她不得不接电话。
电话一通,冷听然便先发制人地道:“我真的很累,想休息一会,荧幕真的不适合我。”
“你天生就该吃这碗饭,不然白瞎了你这张脸。你现在不是把兼职都辞掉了?后期你妈还要定期回去护理检查呢,你钱哪儿来?明年后年的学费怎么办?别指望你爸会帮你,你看你妈都这样了,他一眼都没过去看……这工作来钱快,听小姨一句劝,去试试好吗?”
杨青玉的话将她炸得轰轰作响,大脑不由自主地浮出司凝夏的脸。
她还欠司凝夏整整五十万,单凭她一小时30块的零工,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把这笔巨款还清。昨天中午她才誓言旦旦地保证还钱,可眼下她根根无法工作,更别说是赚钱了。
若是成功被选上,她将有工作和收入,眼下所有困难也都将迎刃而解。
在巨大的诱惑下,她心动了。
她道:“我还要回去做饭,一会去医院。”
“不碍事,试镜在下午,你给你妈送完饭回家洗个澡,换身好一点的衣服过来,我去接你。”
小姨是做剧务的,有些年头了,跟过很多剧组,在她圆润的交际手腕下,娱乐圈里也算小有人脉,以前就一直有怂恿她进去,可她不感兴趣,已经拒绝无数次了。
冷听然沉默了很久,那头也没催她。
过了一个公车站的时间后,她缓缓道:“地点地址发给我。”
“行,那我挂了。”
冷听然无声地挂了电话,偏头看出窗外,心里涌上千万情绪。
她再次想到司凝夏。
那个目光总是粘在自己身上的司凝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连看她一眼都懒了,仿佛她们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理不清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或许是习惯了她的注视,突然没有了,所以她反而变得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