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身后压着董瓷,按着她的手腕,以强势的姿态让她无法动弹分毫,一次次的占有更是不容拒绝,疯狂到脱离了人的范畴,像极了某种野兽……落下的亲吻却是那样的温柔缠绵,从她的面颊到耳后,再到脖颈,密密麻麻,不放过任何一处。
“记住了,你是我的。”
“哪里都是。”
半梦半醒之间,董瓷似乎飘在了云端中,却被男人生生拽了下来,他狠狠咬住那纤细颈部的起伏血脉,疼得她整个人都抽离了出来,画面远远的拉长,甚至看到了两人交叠的身影。
还有自己脖子上的牙印,汩汩渗血。
呼吸间淡淡的腥气,夹杂着男人的须后水的味道。
如此的真实。
真实到董瓷眼角有了泪痕。
等到彻底醒过来,她还久久不能回神,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里自然光滑完整,并没有被什么野兽撕咬过。可是镜子中的潮红着脸,有着微微发黑的眼圈的人是谁?
好了,不止是春梦,都开始做噩梦了。
“物极必反啊,一定是我这些年过得太清心寡欲了。”董瓷心有余悸,低声骂了几句混蛋,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澡。最强度的水花洒在她身上很有些疼,却让她更快的清醒冷静了下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继续和裴赐臻接触。
他太不可控,也太危险。
董瓷是个聪明又敏锐的人,她的结论显然很正确,可正是因为太正确,所以失控成了必然。
次日,大家都在酒店餐厅用早餐,董瓷也不例外,她和顾夫人、顾芳菲等人陪着黎敏坐一块。
裴赐臻姗姗来迟。
他的装束颇为休闲,褪去了一身黑,驼色高领衫配米白色长裤,既质感又优雅。但是任何衣服穿在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人身上,都显得气势逼人。
裴赐臻一进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高大俊美,举手投足间净是浑然天成的矜贵优雅。
他今天显得格外的随和,理事太太们都和他打招呼,眼底都是赞叹,就连昨天受了气的顾芳菲,也有些挪不开眼睛。更不用说还有其他几个年轻女孩子了,一个个粉面嫣红。
郭理事忍不住感叹“黎主席这外甥也太完美了,真不知道以后哪家的姑娘有这样的福气。”
黎敏看了一眼外甥,笑盈盈地说“那就要劳你们多介绍了。”
另一个理事笑道“就怕裴公子的眼光太高,不过话说回来,差一点站在身边也不般配呀。”
“普通的哪里配得上,我是不介绍了,就好奇裴太太最后花落谁家。”
“一定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嘛。”
众人都笑了,谁都不会怀疑这点,还有人将黎敏旁边的位置让出来,好让两舅甥好说话。
董瓷刻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只在裴赐臻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见他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还隐隐安心不少,只当自己想多了。以为过去这么多年,人总会成熟收敛一些的。
万万没想到,她的想法马上就被打脸了。
裴赐臻并没有坐那个空出来的位置,身为焦点的他径直走到了董瓷的面前。他笑容温和得让人难以捉摸,“顾太太,你的脚好些了吗?”
语气十分的关怀。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董瓷。
“听说你崴了脚?”
“看来原因您也知道了,不是我不配合,不过芳菲年纪小,爱玩闯了祸,您也别太生气了。”
“呵呵,你先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说。”
顾夫人没有多余的话,电话很快挂断。
董瓷也将手机丢开,猜想顾夫人今晚也没心情应酬,毕竟还得先应付好郭理事的爱女心切。
两个人都爱女心切,现场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董瓷懒得去凑这个热闹,她乐得清闲,连打了几个呵欠,眼皮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听见“嘀嘀”的门卡声。
睡梦中的董瓷皱了皱眉,这并没有让她醒过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也只是翻了个身。
直到脚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董瓷才猛地坐了起来。
坐是坐起来了,人却半醒半睡,董瓷脸上少见的露出了迷糊的表情。
映入眼帘的一张有点熟悉的俊脸,眼睛里折射出昏黄灯光的光线,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
好像在哪儿见过,反正很熟很熟过,董瓷揉着眼睛,嘟哝着“是你啊,干嘛呀?”
声音没有半丝的防备。
裴赐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脸,带着睡梦感觉的脸,比记忆中的更加柔软。他觉得下一秒董瓷就要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攀着他的脖子亲吻,却不会睁开眼,只会骂“混蛋”。
“混蛋,又吵我睡觉。”
那种娇软的骂声,每听一次,心都会颤一下。
这时候,他就会将女孩紧紧的抱在怀里,啃咬着她的耳垂,告诉她,他只对她混蛋。
然后他们很久很久都不会起床,也起不来床……
裴赐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问着很久以前问过的问题“你为什么永远睡不够的样子?”
董瓷呆呆的看着他,慢慢聚焦,“今早八点的飞机。”
“怎么这么早?”
“是啊。”
“他们不知道你每天要睡十二个小时才够?”
董瓷听到“十二个小时”,忽然意识到很久没睡过十二个小时了,很久很久了。
每天睡十二个小时,光是听着就觉得舒服。
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太过自然,看到他手里的冰袋,董瓷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进来的?”
清醒了。
裴赐臻也醒了,从多年前的早晨醒了过来,他轻描淡写地说“按门铃没应,用房卡进来的。”
董瓷愣了愣,“你怎么有我的房卡?”
裴赐臻将冰袋堆在董瓷的脚边,听出她话里的警惕,眼神微暗“我和前台说,我是你爱人。”
董瓷没有这么好骗,“这个玩笑不好笑。”
裴赐臻凑近了她,低下头,薄唇贴着董瓷的耳边,“是不是玩笑,你自己知道。”
董瓷语气平静“你姓裴,我先生姓顾。”
裴赐臻又点燃了那种想掐死她的冲动,最好在掐死她之前把嘴堵上,再也说不出一个“顾”字。可是他并没有,反而笑了笑,“爱人一定得是先生?难道不是做过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