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嚷嚷着要学画画。
时父时母知道她肯定学一段时间就不学了,思及时温,她性格温和又有耐心,说不准能坚持学下去。
便允许时暖学习,不过要时温也去。
周末,两姐妹坐公交远远来到另一个区。听说这有一家补习机构,里面的老师资质非凡。
时父审某件案子时,结识了一名律师,拖了律师朋友的关系才将时温和时暖安排进去。
时暖还在抱怨,天热她又怕晒黑,穿了偏厚的防晒衣,戴着帽子,正午时分,已浑身是汗。
时温纠结好一会,说:“姐,你先找,我刚刚看到一家店有样东西挺稀奇去看看!”
没等时暖反应,一溜烟跑了。
……
时温跑到落地窗那时,那一桌人还没走,气氛仍然古怪。
她一边往前跑,一边往里看,终于,某个角度可以看到那个男生——
是陈迟!
火锅店很大,她绕了半个店才到正门。走到那一桌时,几个男生都在,独独没有陈迟。
桌上的男生,不是染头发就是打耳洞,纹身更是不在少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
时温心里发寒。
“他人呢”
张耀仰头灌着酒,听到这声,看过去。是个女生,巴掌脸,眼睛大而水润,五官小巧精致,穿着一身浅色棉麻长裙。
他放下酒瓶,露出轻佻的笑,“美女,什么事”
时温往后面退了退,指指桌上唯一的空位,“就是刚刚坐在这的,他人呢”
张耀眯眼,上下打量她。
“你跟他什么关系”
时温:“朋友。”
“朋友”张耀冷嗤,“能做上他朋友的人这世上没了。”
以前有一个,现在也死了。
有男生喝高了,说:“女朋友不行吗”
张耀神情多了些玩味,打量时温,觉得不大像。
时温摇头否认,“不,不是女朋友……”
张耀:“那就是追求者咯。”
时温抿紧唇,想了好一会,最终沉默,没有反驳。
张耀笑了,这生哥到哪都有艳.遇。
他站起来,开了瓶新的啤酒,“把这瓶喝了,看你够不够资格。”
男生们开始起哄,敲着筷子催促。
时温从小到大都没碰过酒,周围有人在喝,看着脸色正常,电视里,啤酒好像也属于不怎么危险的,而且就一瓶。
她缓缓接过,喝了一口。
不知道什么奇怪味道。
想放酒瓶缓一下,一只手推着瓶身,逼着她继续喝。
陈迟从洗手间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幕。酒精让他视线晕眩,他还是能准确认出那人是时温。
双目一刺。他来不及想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冲过去,将酒瓶夺过摔在地上。店里人听到动静都往这看,陈迟狠着眼,一手扶着时温,稳住重心。
张耀见到,上前要说话,被陈迟一拳狠狠打中脸。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张耀疼得龇牙咧嘴,动了动腮帮子,觉得牙有些松。
陈迟拉着时温离开。
服务员赶来收拾,不小心碰到张耀,被张耀骂走。
他看着那一高一低的背影,冷笑,问身边人,“炽哥死的时候,他一滴泪都没掉吧”
没人敢应声。
张耀灌了口酒,液体刺得他牙疼,他却笑了声,“打死我我都不信,陈迟生会有放在心上的人。”
他就配孤独终老,寂寞至死。
……
陈迟拦了辆出租,到车上就倒了。司机询问住址,时温闻见他身上浓重的酒味,还是先送他一家。
报了陈迟的家庭地址。
时温艰难地拖着陈迟,好不容易进到他家,瞬间脱力,完全没力气再把他往沙发上移。
好在他家装修奢侈,地毯精贵,坐地上也不难受。
时温给两人各倒了杯水。
陈迟没拿稳,水全洒在身上,浸湿了白色t恤,凹凸有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时温将杯子拿过,又给他倒了杯水,这次,没再给他,小心地喂他。
他喝完,时温想把地上收拾一下,刚起身,被拉住了胳膊。
她没有防备,被他一扯,直接倒下去。没有疼痛感,她趴在他身上,被他搂在怀里。
陈迟头痛欲裂,迷迷糊糊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让他情不自禁靠近的味道。
他伸手,竟轻易拉住那人,不像朦胧记忆中多次落空。
怀里的人温温的,小小的,柔软无骨,只想让他一寸一寸收紧手,将她离自己更近。
他埋在她颈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沙哑极了,闷闷的,“他们都怪我,他们不信我……”
时温被他搂的快踹不过气了,“嗯谁啊”
陈迟没回答,动了动脑袋,毛茸茸的头发挠得时温耳朵痒。
陈迟:“他们说我是恶人……”
时温一怔,当即反驳,“才不是,你才不是恶人。”
陈迟摇头,“你也会这么觉得……”
时温感受到他的颤抖,不知道他今天经历了什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说:“不会的,我不会这么觉得的。”
然而,喝醉酒了的陈迟比清醒时还执着。
陈迟:“你会的,你从来都不信我……”
时温眸光微闪,抿了抿唇。
可上一世的陈迟,的确是个恶人。
但是,这一世不会了,她会救赎他的。
时温轻轻顺着他的头发,说:“你不会是的,我相信你。”
陈迟松开她,一双黑眸赤.裸裸看着她,闪着碎光,朦胧诱惑,像铺了层醇酒。
他脸凑近她,两人鼻尖只差几厘米。
“是么”
时温点头。
她觉得呼吸全被他侵占,耳根一烧,整个人都热了,不适往后躲去,他自然而然逼近,手撑在她身后让她毫无退路。
陈迟细细看着她,视线从她眼睛慢慢下移到鼻子,最后落到粉色的唇。
他喉结微动,声音沙哑磁性,带着蛊惑,“那你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