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言嘉许带沈星梨去医院, 心里急,又被她委屈的哭声影响着,车子开出来蹭了一下栏杆。
说到底,他还是不会带孩子, 也不会弄女孩子。
星星小的时候, 他可以用吃的哄,抱一抱,骗一骗,也就好了。
可现在不行了, 事情似乎变得很复杂。
其实少年对小姑娘的感情说不清楚, 不是亲人, 没有血缘关系,年龄差也大, 甚至性格迥异。
可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是跟在自己身后长大的,他对她有着不能推卸的责任。
心一碰她, 就软的一塌糊涂。
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 一手抬起给她擦掉眼泪,“好了, 没关系的。”
沈星梨抬起泪眼, 还是害怕, 都肿起来了。
言嘉许不自觉加快速度, 也只能把心底的烦躁压下去不吓到她, 低沉着嗓音道:“我保证。”
沈星梨抹掉自己的眼泪, 低低地:“嗯”一声。她是相信他的。
一早上忙着挂号, 排队。
医生给沈星梨看的时候,言嘉许站在她身后,仔细地听大夫的嘱咐。
“没有多大事儿,就皮肉伤。”老医生说:“我给你开点儿药擦一擦就好了,这几天别碰水。”
“哦。”沈星梨擦干眼泪,既然医生说没事,那她就放心了,这点儿疼还是能忍的,不过:“那我的手臂怎么没感觉呀,好像断掉一样。”
老医生笑:“是皮肉疼的,你的心理作用。不用太想着它就不会疼了。”
“哦。”沈星梨倒是听话。
“不用拍片子吗”言嘉许不放心地问,看她细细的胳膊肿了那么高,青紫色的瘀痕触目惊心。
老医生:“真不用。没多大的事儿,家长不用担心。”他看了眼言嘉许,问:“你是她哥是吧。”
“嗯。“他沉闷地敷衍着。
“小孩儿手上的这伤是你们家长打的”见两人都没回应,老医生觉得自己猜对了,说:“哪怕小孩子再不听话,也不能动手体罚啊,说一说教训下得了,下那么重的手。细细的小胳膊真给打折了,看你妈妈有得后悔呢。”
沈星梨解释:“不是我妈妈打的。”
“谁打的也不行。”医生态度坚决地告诉言嘉许:“你做哥哥的,比妹妹大,要保护她呀。”
“知道了。“言嘉许牵着沈星梨的手,离开医生的办公室去拿药。
沈星梨看着自己的手臂,仍有后怕。
她长这么大,被奶奶,被哥哥保护的太好了,从来没被这么打过。哪怕有人嘲讽过沈星梨,但绝对不敢跟她动手,若有谁胆敢动沈星梨的一根汗毛,奶奶绝对会拼命的。
她想起沈灵娇,她比自己挨地更多,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姐姐。”
言嘉许回忆起那个叫沈灵娇的女孩子,不禁皱眉,他直观地想到小的时候,她曾经多次把单纯的小胖梨折腾哭,嘲笑她是个小傻子,小胖胖。
总之是一个被家长宠坏的孩子,丝毫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更遑论尊重。
但现在,事态似乎调转了方向。
沈灵娇在面临窘境,而沈星梨却越变越好。
言嘉许的心态平衡一下。
他答应了沈星梨送她回去,但半路接了一个电话,是组里的师兄打来的,跟他要一个数据。
“我二十分钟后给你。”车子调转了方向,不是往龙华小区的,而是驶向另一个方向。
“啊,可是......”沈星梨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睁大眼睛。
言嘉许专注地开车,笑道:“你还没去过我的公寓,这次去看看怎么样”
他在邀请她
沈星梨心底漏跳了一排,犹豫着想借口:“姐姐不知道怎么样了。”
言嘉许说服了她:“警察在会处理,不用担心。”
也是,警察叔叔看到沈灵娇受伤,肯定会带她去医院的。现在,她比较想去一下言嘉许现在生活的地方。
公寓在市中心,高层,三十楼,有三个房间。
临着落地窗,可以看看到横穿过去的护城河,把老城和新城隔开,而这栋公寓则是在新城。
沈星梨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罢了,她坐在窗户边上,惊叹一声:“哇哦”
言嘉许笑,钻进书房前说:“水和吃的都是在厨房,想喝自己去倒,随便玩,我先忙一会儿再送你回家。”
“哦。”
沈星梨看了一会儿楼下的护城河,工人开着一条电动渡船,打捞河上的垃圾。
沈星梨想起袋子里有医生给开得消炎药,她要认真吃,这伤才能好得快。
考上附中以后,沈星梨的下一个人生目标就是考上美院。
美院很难考,但那是她的梦想,她必须考上。
沈星梨想学习画画。她练过国画和油画,其实都很不错。
虽然她还没有定下自己的主要方向,但她对美术,充满了兴趣。
但前提是,她的手不能伤。
言嘉许的厨房干净的一尘不忍,由此可见主人是不在这里吃饭的。冰箱里有冰水,但是她不想喝冰水吃药,中国人都是喝热水的。
她撇撇嘴,想找一个热水壶,烧开了再喝。
但是热水壶也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