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组会委就发了个短信吗?”
郁久扒着手机一直往下划,聚精会神地看完才道:“说明天去音协开会,晚上也会挨个儿打电话!”
“几点?”
“早上八点。”
蔺从安点点头:“那老规矩,我送你去。”
郁久理智上知道这是应该的,但离目标更近一步的喜悦还是挡也挡不住。
第二天郁久开完会,没有再去咖啡厅上班。
蔺从安晚上回家的时候,竟久违地看到他坐在饭桌前。
郁久见蔺从安回来,强笑着打了招呼,指着桌上的菜说阿姨做完饭刚走,让蔺从安快点吃。
蔺从安去洗了个手,坐下后倒没有第一时间动筷。
“怎么回事?会开得不顺利?”
郁久筷子在手上拿了半天,闻言也放下了。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大赛组会委说,进入复赛的业余组的选手,每人都要专门拍一个日常生活和练琴的短片,要介绍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最好还要讲讲学校父母什么的…………”
郁久低下头:“我……我不是很想讲我家里的事。而且现在他们也都不在了。”
蔺从安想了想:“说说现在的生活不可以吗?你在咖啡厅是怎么利用下班时间练琴的,观众一看就觉得励志。要讲家庭也可以让他们到家里来拍。”
“……这样也可以吗?”郁久惊了。
蔺从安给他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炒山药:“你嫁了个好丈夫,苦尽甘来。随便怎么说,制作组会润色的。”
郁久小心翼翼地说:“万一你的身份被挖出来……”
蔺从安笑了:“挺好,那就在我们集团官博上公布。你不愿意?”
郁久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蔺从安笑起来真好看……说了什么完全没听见……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郁久晚上失眠了。
早上开会的时候,听着编导话里的要求,他真的以为自己得带摄制组去自己的老家。
然后被迫哭着对全国人民介绍,自己很惨。
他很怕这个。
郁久睡不着,爬起来去了琴房。尽管琴房隔音很好,他还是怕响动吵到在主卧睡觉的蔺从安。
然而轻轻地按键根本解决不了烦躁感,郁久烟瘾犯了,想得手抖。
但自从住到这个漂亮的大房子里,他还没有在里面抽过烟。
他上班时在外面抽,回家前也抽一支。但今天他心情不好,中午就回家了,一直没想起来出去抽。
要不要试试阳台?别墅二楼有个露台,他没有上去过,但蔺先生带他参观的时候,他注意过那儿。
开阔的空间,到第二天应该没味儿了吧。
郁久说干就干,揣上烟和打火机,到了露台的玻璃门前。
但两扇玻璃门中间的锁有点奇怪,郁久没见过这样的,捣鼓了半天也没弄开。
烦闷愈发严重,还有点心慌。郁久看着这扇怎么也打不开的门,手心冒汗,甚至很想一脚踹飞它。
许多不好的念头翻来覆去地在脑袋里滚,郁久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
“!”他猛地转头,却是举着手机电筒的蔺从安。
“怎么了……?”他穿着睡衣,眼睛眯着,有点凶。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困倦和疑惑:“你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