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前一天哭狠了,第二天起来眼睛肿成了金鱼,看起来像被人打过。
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很不自在地进了厨房。
郁久昨晚问了蔺从安,家里的早餐一般是怎么弄的,蔺从安跟他说一般路上买或者去公司吃。
郁久心里有了计较,打算提早起来,悄悄给蔺先生做早餐。
怕蔺先生有忌口,他做了几样最大众简单的。
煎蛋、白粥,配上了楼小川给他带的咸鸭蛋和牛肉酱。
虽然简单,但恕他没见识,实在想不出有钱人都吃什么早餐……粥上洒金箔?
虽说结婚了,但蔺从安给他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郁久也不知道蔺先生什么时候醒,又不好意思叫他,摸摸眼睛还有点疼,又回去了卫生间洗脸。
他以前习惯用脸盆,但蔺先生这里的洗脸池很干净,他索性直接往脸上撩水。
冰凉的水浸上眼皮,他舒服地喟叹,习惯性地向左边伸手摸毛巾,却打到了镜柜的隔断。
“嘶!”他猛地抽手,小指被打了个正着,疼得发麻。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些,顾不上湿漉漉的脸,低头看刚才被他打掉下来的东西。
有点像……订书机?
几个白色的,没拆封的订书机似的东西散落在地上,应该是之前摆在镜柜里的,蔺从安的东西。
订书机放在卫生间干什么?
郁久捡了一个起来,翻到背面,一行字出现在眼前:一次性穿耳器。
“……???”郁久没懂,索性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这才知道,这是自己在家打耳洞用的东西。
蔺从安为什么买这么多这个在家?
他不敢深究,忍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把穿耳器塞回了原处,假装这个柜子没有被他打开过。
但小小的白色“订书机”一直在脑海里环绕。
没一会儿,蔺从安下楼了。
他已经在房间里换好了的衣服,依旧是那一身矜贵的装束,白衬衫配西裤,领带还没扣紧,松松地压在衣领下。
郁久只扫到一眼,脸就红了。
蔺从安看到桌上热气袅袅,脸色闪过一丝惊讶。
“你做的?”
郁久点点头,有点期待地问:“蔺先生吃吗?”
蔺从安是按着平时的时间起的,这会儿出去到公司正好。但郁久已经做了早饭,他想了想,给司机发了条消息说晚点出发,然后坐到了餐桌前。
郁久拿勺子给他盛粥,一边介绍道:“煎蛋撒了盐粒,粥是白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别的口味,就没做。这碟是小川给我带的老家的牛肉酱,很好吃,咸鸭蛋也不错,配白粥……啊蔺先生,要不要我给你剥?”
蔺从安见他拿了个鸭蛋在纸巾上敲,柔和了脸色道:“你先吃。”
郁久点点头,也给自己敲了一个,埋头苦吃。
“琴行几点上班?”蔺从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问他。
郁久擦擦嘴:“九点半。以前我为了练琴才去得早,今后可以晚去早回了。”
蔺从安点点头:“我把小田派给你了,早上你跟我走,下班了就给他打电话,他去接你。”
郁久有点不好意思,但都住过来了,实在没什么别的出行方式好选,只得点点头。
两人换好衣服一同出门,在玄关口穿鞋的时候,郁久不经意间抬头。
蔺先生弯着腰,侧脸近距离出现在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