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都没人应?车停在地库里吗?哦,那就是在家……门钥匙你有么?密码锁?哎,这可麻烦了。”
车?密码锁?
俞襄摸了摸揣在口袋里的某个东西,弱弱举手:“小马哥,我、我也许能帮上忙。”
“?”
听完她的解释,马力的血压瞬间飙到极值:接私活被撞见,还把老板的车钥匙给揣回家了……论作死,这姑娘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现在是老板“失踪”,没来得及处理;等他出现了,俞襄铁定要被开。
但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一下试试才甘心。
于是,马力拍了拍俞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表现,争取留个全尸!”
事情紧急,俞襄把胡宗明的话带到,就光速奔下楼去了。
找到那辆还没来得及还给朋友的“六眼魔神”,她熟门熟路地戴上头盔和手套,跨坐好,往前一趴。只听嗖嗖两声,她连车带人就飞了出去。
不过十来分钟,俞襄就冲到了中江云庭2号楼顶层,邢觉非家门口。
“真记得密码?”
上下打量了下她,急得满头汗的谭磊没忍住问了出来——连开门密码都知道,她和自家老板的关系,只怕不简单……
“谭助理,你别多想。”俞襄把头盔塞到他怀里,走到门前,俯下/身,“我这不是兼职做代驾么,刚好就接到了邢总的订单了。”
“……业务涉猎挺广。”
谭磊说完忍不住腹诽:兼职被活捉……邢总怎么没开了你?哦对,他人还没睡醒。
说话间,只听咔嚓一声,门还真就被俞襄给打开了。
谭磊对她刮目相看:“记性不错啊,人才!”
俞襄撇嘴:“不就六位数么。要不要我把圆周率前100位报给你听?倒着那种。”
摆摆手,谭磊进到了主卧。
听到屋内的动静,主卧大床上的某个男人,终是醒转了过来。
揉了把头发,邢觉非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居然没电了。
可就算没闹钟,平时一到六点半他也会自然醒……这两年,也就是在皇帝岛那天,出现过这种状况。
昨天临睡前,邢觉非的头就开始痛了。他猜想,可能是俞襄开车时没关窗户,自己酒又多喝了点,风一吹就感冒了。
总之,两次晚起,都怪她。
穿好衣服起身,邢觉非对着镜子剃须的时候,又想到件事——也不知道,那姑娘昨天睡得怎么样?是不是操心工作到半宿?
呵,该的。
直到出门前,邢觉非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车钥匙不见了。
那辆G63停在公司停车场,新买的库里南则扔在了郊区别墅地库里;这里除了昨晚开回来的迈凯伦,他没有别的选择。
“你车停楼下了吧?借我用用。”玄关处,男人一边扣着西装扣一边对谭磊说道。
邢觉非对海洋世界,尤其是江豚馆,一直相当重视。
哪怕只是接待水研所和保育基金会的副手,他今天在打扮上也稍微用了点心:笔挺的深灰带竖条暗纹正装,质地优良挺括的白衬衫,藏青色哑光丝绸领带……总之,处处力求完美。
听到他的话,谭磊面露难色:“我坐地铁来的。车出了个小事故,送修了。”
“……那就打车吧。”
还没来得及问谭磊自家门是怎么被打开的,走到门口的邢觉非往外跨出一步,僵住,随后就把脚给收了回来。
见鬼了,大白天做梦?
“Surprise!”
俞襄笑嘻嘻地从电梯间那儿奔了过来,束得高高的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浑身上下透着股兴高采烈。
谭磊戴眼镜,而邢觉非没有。她很容易就分辨出了谁才是自家老板。
站到邢觉非跟前,俞襄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粲然一笑:“老板,今天我可是‘专程’来送它给你的。还有,记得要换掉门上的密码哦。”
看在帮忙开锁和还车钥匙的份上,一人血书跪求不要开除我!
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活蹦乱跳……看样子,她昨天睡得还不错。
邢觉非承认,自己心眼小,脾气差,恶趣味还多。
心理严重失衡之下,他……想继续吓唬这姑娘:谁让她成天一副打了鸡血的乐呵模样?该的。
驾轻就熟地摆出副冷脸,邢觉非瞥了眼俞襄,薄唇轻启:“……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
奈何,俞襄根本没接收到这人的“威胁”。她摆摆手,很大度地说道:“谢什么谢,太客气了。难不成还麻烦您亲自来取啊?那多不合适。”
“……”
破功前一秒,邢觉非接了钥匙、绕过俞襄大步走进了电梯,完全没有等人的意思:她再多说几句,自己会炸。
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门缝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俞襄竟是扒开门就钻了进来,还笑得一脸谄媚:
“顺路,嘿嘿。”
其实她是来吸欧气的。
昨晚,俞襄一连开了三瓶燃茶都是【再来一瓶】;如果不是再也灌不进去了,她估计能无限续杯喝上一整宿。
结合高有容那段“他旺你”的分析,俞襄断定,邢觉非就是她人生中的锦鲤,抱了不撒手的大腿,蹭了就飞升的欧气之源!
当场把邢觉非的微信备注改成“锦鲤老板”,俞襄默默发誓:想转运?再见到这人,厚着脸皮多蹭蹭就对了。
想到这儿,她上前几步把谭磊挤到旁边,好让自己离邢·本质欧皇·觉非近一点。
邢觉非低头看了眼试图往自己身边靠近的女孩,抬手指了指电梯门:
“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