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那晚的回忆还是让阮晴害怕。
她清澈的眸光里全是恐惧,看得周助都有些于心不忍。
他想,他真是老了,从前便是阮梅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他都能无动于衷,如今却能被一个酷似她的小姑娘的眼神而打动心弦。
他冷声问:“然后呢?”
阮晴不想重复一遍噩梦,可显然周助不比她的噩梦好到哪儿去,只得闭了闭眼,有些麻木的道:“他掐住我的脖子……”
周助眼睛落到阮晴的脖颈。
月白中衣半遮,剩下的地方白晰、嫩滑、荏弱,并没有罪恶的手指印迹。
但这不代表就不存在。
凌家,又是凌家。
他呵呵两声,示意周次动手。
周次上前,把凌四老爷的手臂反折,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骨节发出的轻脆声响。
凌四老爷惨叫一声:“大人饶命啊。”
周次问:“阮梅到底怎么死的?又是谁意欲谋害阮四姑娘?你老实招来,大人或许还能饶了你。否则……”
这些都还只是开胃小菜。
凌四老爷身娇肉嫩,周次不过是轻轻给他个教训,他已然受不了,他惨哼着道:“阮梅就是个浪D货,是她先勾引我,主动投怀送抱。
家里就那么大,进进出出,总能遇到,我避不开,所以只得……
可就一两次,我怕事情外泄,再没敢,再没敢招惹过她。至于什么阮四姑娘,我从来没见过。”
阮晴忽然就抽泣了一声,咬着牙尖声道:“你撒谎,你撒谎!”
周次看向周助。
这老小子嘴也太不干净了,是不是给他点儿教训?
周助微一点头。
周次上前一脚踩碎了凌四老爷的膝盖。
凌四老爷这回惨哼都没力气了,他疼得蜷缩成一只虾米,浑身发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冷汗。
周次喝问:“你老老实实的,不许诬陷攀折旁人。”
凌四老爷哼哼两声,道:“就是打死我,我也这么说,是她勾引我,她就是个荡##妇。”
阮晴不明白荡##妇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勾引是什么玩意,但她就是知道这凌四老爷在血口喷人。
她更加大声的哭出来,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简直随时要晕倒。
她忽然从周助怀里挣起身,使劲捶他,问着:“阮梅是谁?我是谁?你又是谁?你说,你说呀。我到底是谁?”
周助不说话。
阮晴恨声骂他:“你们都不是好人,都欺负她,都欺负她,你们,你们都是浑蛋!”
她知道刚才凌四老爷那话不中听,甚至察觉周助是相信凌四老爷的话的,也因此更加愤怒。
周助一手就把她两只小细手腕攥到了一处。
力气太大,阮晴疼得眉都皱起来了,却仍旧用力的哭喊着:“你就是只大老鼠,成天鬼鬼祟祟,专会做那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