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就算是命运的轨迹有所改变,但是现在也是回到正轨的时候了。
那天深夜,他送走了颜夕。
左思右想之后,他找来了慕容夕出嫁前身边的嬷嬷。
他这才明白,其实小夕一直都是在骗他的。
她那么善良,宁肯牺牲自己,去成全家族与天下。
可他却一直在误解她,在恨她,甚至,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出手相帮。
他是后悔的,但是却也是喜悦的。几年来,心如止水的他又一次燃起了心中的渴望。
这些天里他总梦到过去那些事情,想到佳人,就会再忆起那些早被尘封在梦境里,那些不可言说的场景。
他甚至还梦见颜夕穿着一身红衣嫁给了他,然后他们就变在这竹林中在这石台上,放肆地嬉戏打闹,直到他将她压在身下,佳人闭上双眼,睫毛轻颤,露出羞涩的神情...
此时颜夕出言说:“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慕容夕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萧泓禹此时却根本不想听她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此时佳人在前,他忍着自己心中的冲动和渴望,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拒绝吗?”
他深知慕容祁和她身陷绝境,如同孤岛。此时拿来要挟慕容夕,是最好的打算,也最有可能成功。
颜夕挣开了他的手,冷静地沉声说:“前有大旱,饿殍遍野,后有妖妃,祸国殃民。风雨飘摇之际,难道丞相大人就没有丝毫动容吗?
其实大人心知肚明,答案早已了然于心,万人之上的那人,必换无疑。才能保住这司马朝的江山,保住天下百姓性命无虞。”
萧泓禹苦笑,此话的确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他心系天下却不忠于那皇座上的人,正是因为司马岢不能服人心得民心,无论慕容熙是否会提到他造反,恐怕终有一日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他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小夕几年没见,心思却比原来更加玲珑剔透,善解人意。
但是就算小夕算准了人心,却不能算尽他此刻的心事。
此时,他只想着不管不顾、抛开一切,不再想着家国天下,只和眼前的人一起逍遥自在,成为佳偶。
此时颜夕说:“不知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颜夕越是显得冷静自持,丝毫不在乎他的感情爱意,萧泓禹就越是生气,一股突如其来的怒意,从心而起。
他突然站起来,将颜夕放在了桌台上。颜夕惊诧地看着他,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手摁在了桌台上,动弹不得。
他俯身压着颜夕,坚硬的胸膛贴着那柔软之地。心中的火焰瞬间变成了身上的火。
颜夕挣扎质问:“丞相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就不怕有侍从路过看到吗?”
“看到?”他反问,“就算是被人看到又怎样,你只要成了我的人,就算是我们光天化日之下在此洞房,无人敢管。”
颜夕一怔,不知该说什么好,骂了一声:“无耻!”
萧泓禹不管不顾,用食指指腹抵住那柔软的红唇菱口,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嘘——你马上就会见到更无耻的。”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松松将颜夕双手握于头顶,颜夕此时身体仰躺在石桌上,被人抵着只能任人摆布。
他另外一只手从颜夕腰间缓缓上移,我在她的领口处,将衣衫从领口处挑起。
看到眼前女子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他眼神一暗,气息变得火热凌乱起来。
他将唇舌附上那如纤长脆弱的脖颈上,两人身体严丝合缝,颜夕身上的衣衫褪了大半,她却似乎是放弃抵抗了,不再挣扎,任由男子摆布。
一阵微风袭来,衣衫半露的颜夕在石桌上的身体一阵轻颤,她丝毫未曾动情,看着面前的男子说了句:“很冷。”
身冷,心更冷。
这个人是原主的未婚夫,说是爱她,却分不清原主当年是苦心还是恶毒。到了现在,却依然违背着她的意愿。
他的喜爱,始终是自私的。
萧泓禹抬起头,看着颜夕那冷情的眼神。怔了怔,手中柔腻的肌肤微凉,他的心却更凉。
凉入骨髓。
原来早已没有人在思念他,他的小夕真的早已走远。
一如她所说,慕容夕已经再也不是原来的慕容夕了,他们回不去了。
他怔怔地松手,放开颜夕。
颜夕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衫,轻声说:“我还没有得到丞相大人的答案。”
萧泓禹轻叹一声,出声回答:“小夕啊,我从一开始就一直与你同舟,又何来同意不同意直说呢?”
如若卿心不变,他其实一直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这是从开始就是注定好的结局。
只是感情总是盲目的,爱也好,恨也罢,总是容易蒙蔽人的双眼,让他看不清真相。
如今,佳人早已失望无心,他却依然还站在原处。
面对男子的坦然爱意,一向不擅长感情之事的颜夕,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说:“那么多谢丞相大人了。此时我也该走了,毕竟边关将有战事起,我得赶紧回去了。”
“好。”
颜夕刚要迈步,就听见他说:“小夕,对不起。”
不仅仅是为了刚才的事,更是为了那天,他因为心中的私欲没有出手相帮,当时的小夕一定很害怕,很绝望吧。
不知怎的,颜夕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闷痛。她这才恍然发觉,这应该是原主慕容夕残留的悲怨与释然。
她背对着萧泓禹,缓步离去,一声呢喃如同轻叹,从风中飘到萧泓禹的耳中:“我原谅你了,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