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记忆里,那传信官说慕容祁是与匈奴单于血战数日,未敌。被单于杀害。而边关的五万将士,和凉州的数十万百姓,皆遭屠戮。
边关破时,上至八十岁耄耋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幼儿,皆被蛮人虐杀取乐。而姑娘妇人,不论样貌如何,都被匈奴人掳去,蹂、躏致死。凉城成为一片火海废墟。
自此之后,边关便时常被匈奴挑衅,匈奴的铁蹄踩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狼藉哀鸿。司马朝,开始对蛮族人卑躬屈膝,再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可是此时的她只有萧泓禹的通风报信,却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皇帝的荒谬,又如何能让忠心于司马朝、一心保家卫国的战神相信呢?
就算是她,也很难相信,皇帝会在外患仍在的时候,尤其是两军交战时,对主帅动手背后插刀。这件事情,实在是有悖常理。
“妹妹今日来,是想说什么?是不是皇帝对你不好?”
慕容祁看见妹妹眼中苦涩,欲言又止,便证实了心中的想法。他一拍案几,愤然起身说:“我把妹妹你交给他,若是他敢负你,小夕你不用受他的委屈,尽管告诉我。”
随即他的手握紧腰间的剑柄,说:“这把龙泉剑是先皇所赠,就算是他司马岢,哥哥也不怕!小妹放心,我就算是杀上朝堂,也觉不能让你受苦。”
颜夕直起身来拉着他的手,摇了摇说:“妹妹没事,只是哥哥,司马岢对我的态度,就是对我们慕容家的态度。”
在慕容祁惊讶的目光中,颜夕解开了衣带,露出上身莹白色的肌肤。
她从小被精心呵护养育,肌肤比常人更细腻娇柔。虽然已过去月余,但是身上的鞭痕依然隐约可见。
慕容祁看着他视为珍宝心心念念的女孩儿,身上伤痕累累,可见受了多少疼痛。
他单膝跪下来,颤抖地抚摸上那肩膀上的伤痕,眼中浮现出痛楚的神色。
片刻后,他一把将颜夕紧紧搂入怀中,说:“小夕,都是哥哥不好,让你受苦了。”
颜夕用手扶着男子有力的肩膀,摇了摇头说:“只要有哥哥在一日,夕儿就不会有事。所以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慕容祁松开颜夕,将眼前女子的衣襟拉起,整理好,目光坚定地说:“好!妹妹说的对。只要哥哥在,就一定会护你周全。”
颜夕知道慕容祁对她是真的怜惜,于是就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全部告知了他:她怀疑皇帝在军中安插了内鬼,而且恐怕职务并不低。就等着匈奴人来犯,就会趁着慕容大军血战之后,率领皇帝的部下歼灭他们。
所以慕容祁和颜夕商量后,觉得首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出这个内应。只有拔除内贼,才能安心对外。
况且据慕容祁的探子来报,此时匈奴人暂且还没有进犯的打算,所以他们还有一定的时间来排查内鬼。
两人出了正厅,慕容祁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孩儿,又想起刚刚看到的累累红痕,心中的疼痛更胜当年胸口中了毒箭之痛。
他拉起颜夕的手,一声口哨将自己的马唤来,直接抱住颜夕的腰翻身上马。
身后的男子执起缰绳,马儿踏地而奔,颜夕猝不及防被带到马上,惊呼了一声:“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慕容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去了你就知道了。”
凉州的慕容将军府不像是在京城中的摆置,门口没有门槛,院中开阔,就是为了方便马匹出入。乌骓宝马带着两人一路飞驰,来到了城郊一座小山上。
慕容祁拉紧缰绳将马停下,然后抱着颜夕下马。颜夕看着眼前水声潺潺,雾气缭绕,有些硫磺的气味,有些惊诧地说:“哥哥你就是为了带我来这里吗?”
“我前不久巡视城周,发现了这里有处温泉。虽不及京城的虎山泉,但是此处的水常年温热,活血化瘀,想必对小妹身上的伤有好处。”
慕容祁说完之后,刮了刮颜夕小巧秀气的鼻子,一副宠溺温柔的神色,接着说:“再说小妹你从小爱干净,这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想好好放松一下。”
颜夕一手撩着袖子,伸出手试了试水温,唇角微微勾起:“哥哥真是懂我。”
她这一路旅途为了躲避司马岢的追踪,从不敢再官家舒适的驿站中停留,哪怕在客栈中,也是和衣而眠,身上的擦洗都是草草了事。此时见到这处温泉,的确是有些欣喜。
慕容祁转过身去,大刀阔斧地坐在旁边的岩石上:“小妹慢慢洗就好,我在这里给你守着。”
颜夕抿唇一笑,正脱下身上的衣服,却听到系统似乎是有些惊慌的声音传来:【宿主,你不要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