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暖,你自己说过的话,那么快就忘了?”韩知镜把她按到凳子上坐好,展开自己的赤血扇,得意地说着。
林月暖觉得头皮发麻,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渴望自己能再犯个病,然后把他打成肉酱。
他弯腰在她耳边说道:“你说,你喜欢敬之。”
“虽然,这听起来让我不爽,但敬之他很高兴。”他声音很地,似乎有种迷幻之感,穿进她的身体,落在她柔软的心上。
林月暖浑身一颤,转而仰起脸来看着他,笑意盈盈道:“我是很喜欢敬之哥哥,而你……我不喜欢。”
韩知镜眼中晦暗不明,无奈扶额表示头疼,随之脸色煞白,突然眼一翻,腿一蹬,晕倒在她脚边!
“喂!别跟我装。”林月暖一脸嫌弃地踢着他冰冷的身子。
她大力踢了好几下,都没反应,这才恍然明白,他是真的晕了。
“香儿!”林月暖大声喊着,心中开始紧张不安起来。
她不由得自责起来,总是因为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忘记他是个病人,禁不住红了眼睛。
“三夫人,您又气他了?”香儿一见这副情景大概就明白了。
林月暖哀叹一声,两人合力把他抬到床上,又叫她去叫莲心。
韩知镜额头直冒冷汗,睡得并不踏实,似乎在做噩梦。林月暖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断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莲心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拎起来,一身的怒气,打着哈欠被香儿一路背到三爷床前。
她看见韩知镜这般模样,上前略微把了脉转而就去外面龙飞凤舞写下好几张纸,然后就伸着懒腰出去了。
“啊?小姐,这次的药方那么长啊?我看不大懂。”香儿望着好几页纸,一头雾水。
林月暖上前粗略看了一遍,心中一凉,这哪里是药方,这就是对韩知镜尽情的嘲笑!等他醒过来看见,估计又得被气晕?
简而言之,就是韩知镜因为陪着犯病的林月暖打了半天架,把身子折腾散架了,没事什么大碍,就是太劳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莲心还顺带嘲笑了一番林月暖。被人骗的滋味不好受吧?
然后警告她要好好照顾韩知镜,毕竟她睡着的时候韩知镜对她是摸手摸/腿摸脚,亲脸亲嘴……
林月暖黑着脸,让香儿把这几张纸拿去烧掉。
香儿一脸莫名,不是药方吗?
“赶紧去。”林月暖皱着眉头,催促着她照做。
香儿立即动手收拾,然后还学着乔嬷嬷的口气劝道:“三夫人哪,您别怪我多嘴,就是怕您以后怪我。其实您犯病的时候,三爷对您照顾地无微不至,你看看他身上肯定有好多伤,都是您打的……”
听香儿这口气意思是怕她为了报复韩知镜,故意烧掉他的药方?
“出去吧。”林月暖懒得解释。
香儿讪讪地拿着几张纸退出去了。
林月暖坐在床边给他擦着额头的汗,他已经平复下来。
原来,他也会做噩梦。
她望着这张温和的俊脸,想起她与敬之哥哥之间的温暖点滴,又想起韩知镜对她的百般捉弄,当两个身影重合时,她心口狂跳,为什么还是有种他杀了敬之哥哥的错觉?
林月暖满腹愁绪,最后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直到天色将明,韩知镜才醒过来。
他抬起手来,放在她柔软的头发上,她轻哼哼两声,抱着他的胳膊换个姿势继续睡。
“以后,你会如何面对我?”他心中忐忑,原本打算着在以后的相处中打开她的心扉,却没想到还是要戳破这层身份。
韩知镜看着她脸上的印下被子上的花纹,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他把她抱到床上,搂着她继续睡。
林月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韩知镜不在身边。
他醒了?
院子里,韩知镜抱着盘切好的西瓜躺在竹椅上晒太阳,身旁的红春正眉眼盈盈地给他摇扇子。
林月暖站在门口,嚼完一颗梅子,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心道:还是一副冷面孔,哪有半点敬之哥哥的样子?
韩知镜抬了抬眼皮,似乎早就察觉到她,淡声说道:“今日搬家,赶紧收拾收拾。”
林月暖思忖着,他是要把昨日翻篇,继续做韩知镜。
甚好。彼此继续两不相干。
韩知镜一脸平静地说着:“平凉侯府,太晦气。”
香儿凑到林月暖身前低声道:“大夫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