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士仪靠在澡盆中,舒服的喟叹一声,打趣道:“既然如此,少不了多吩咐他做做事,就算是母债子偿了,他老娘怎么折腾我,我就怎么折腾她儿子!”
“您就不心疼姑爷?”绿梅说道。
陆士仪还真不心疼,她这才嫁到宋家几天呀,哪有那么多的感情,而且感情是双向的,她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心疼她自己好吗!
宋淮比她想的还要自觉,很多事情不等陆士仪吩咐他就去做了,捶背捏肩端茶倒水不在话下,陆士仪练字,他还一边磨墨,一边各种夸赞,“写的真好,特别是这个‘永’字,特别有风骨,士仪,你完全可以自称一派,创立一种新字体。”
到了睡觉时,宋淮照旧拿起话本子念故事给她听,陆士仪听得昏昏欲睡,抱着被子想要睡觉。宋淮把书往边上一扔,钻到被子里,凑上去亲她,两人笑闹成一团。
宋淮每月有三天的旬休,到了旬休的日子,他带着陆士仪与金珠去了东京城,一行人到了醉仙楼,店小二说:“不好意思,客官,小店没有空位了,您要不去别家看看?”
“这可真是不巧了。”陆士仪道,“那我们走吧。”
他们刚出了醉仙楼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厮追上来,说道:“宋公子留步,小的是宣国公府的家人,我家国公爷在楼上有雅座,您要是不介意,可带着家眷同去。”
陆士仪很诧异,宋淮解释道:“我与宣国公偶然结识,不如过去打个招呼吧。”
上了楼,宣国公赵策亲自把他们迎进去,赵策是当今圣上的侄子,先帝共有四子,赵策之父是先帝陈美人所出的庶长子楚王,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子赵策。本朝亲王之位不是世袭罔替,亲王之子降级册封,因此赵策被封为宣国公。
赵策好武,由于经常操练,肤色不白,但看着精神抖擞的样子,与白面书生宋淮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赵策拱手道:“子平,你成婚时,我当时还在鄂州,一时赶不回来,本来打算过几日就来开封县探望你,没想到今日有缘遇到。来,我敬你与弟妹一杯。”宋淮与陆士仪举杯,一饮而尽。
宋淮问道:“季雍,你这次回京,日后有什么打算?”
赵策道:“这些年我游历在外,也累了,再加之内人身子不好,此次回京后,我便打算留在京中。昨日我去见了皇上,皇上授我宗正卿一职,掌管皇族事务。”
说道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有了事情干,就不再是游手好闲了。”本朝对宗室限制颇多,大多是荣养起来,无权无势,赵策纵然有才干,也施展不开。
陆士仪建议道:“国公爷若有心为国家效力,可去参加科举。”大梁不禁止宗室参加科举,只是这些宗室们,自幼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受不了十年寒窗之苦,因此极少有祖宗参加科举。
赵策摇摇头,道:“文墨上的事情,我实在兴趣不大,我想做武人,与那辽人,夏人大战一场。”不过他也只能想想罢了,朝廷是绝对不会让他掌兵。
之后,几人说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等菜上来之后,用过膳,互相告辞。
宋金珠问道:“二哥,你是怎么认识宣国公的啊?”
宋淮道:“去年我上京赴考,在途中遇到贼人抢劫,幸好赵兄路过,将贼人抓获,救了我,后来我们结伴上京,行为处事还算投缘,因此结为好友。”
“哦,原来是这样。”宋金珠道,“宣国公可真是个好人啊。”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赵策远去的背影。
醉仙楼离二姐家不远,陆士仪想顺道去看看二姐,三人去了李府。陆士柔见到妹妹很高兴,姐妹两有很多私房话要说,李骥带着宋淮去了书房叙话,陆士仪则找了一个丫头带着宋金珠逛后花园。
陆士柔拉着士仪进了内室,拉着她左看右看,“瘦了不少,在宋家过得怎么样?”
陆士仪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将这些日子自己怎么对付宋母的事情都给说了。
陆士柔眼睛都瞪圆了,“你呀,还是这么个促狭的性子,万一你婆母没病喝药喝出问题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