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总觉得奇奇怪怪的,心跳不由得快了些,她翕动着唇,不知怎地说出这三个字就这么难,期间他又用他地筷子往她口中塞了一块樱桃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听着她细声细气叫了一声,他挑了挑长眉,捏了捏她嫩嫩的脸蛋儿,低声道:“我没听见,你大点声。”
她抿了抿唇站起身来,扔下筷子就要往外跑,他赶忙上前去拉住她的胳膊,又得去哄羞恼中的她道:“因因最好了,我这就吃,你别走。”
她吃过了,他便捡着她吃剩的吃,听她轻声问他:“今日那位美妇人是姐姐吗?”
殷昭慢条斯理地将饭吞了下去,才开口道:“是了,是长姐。”
他吃的多是素菜,她又揪着问他:“那……那今日她瞧见我,可还说了什么?”
他搁下筷子,将唇角擦干净的,朝她笑道:“姐姐说她很喜欢你。”
他怕兰因多想,不如就这么说,还能叫她稳一稳心思,她慢慢红了脸,点了点头,他坏心眼儿地笑道:“我喜欢因因就够了,管她们如何做什么。”
朝中近些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殷昭也乐得自在,腊月二十二这日晚间,他陪着兰因到街上闲逛,身穿素白色白鹤纹锦袍,外披黑色大氅,而兰因则身穿鹅黄色夹袄,披着素白色的狐狸毛披风。
论是谁也想不到这男子会是当今一朝王爷,只知道这男子生得俊朗,女子清秀可爱,到底是相配的,他拉着她的手走在街头,东买了个小糖人儿,塞到兰因的手里头,又买了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给她吃。
她拉了拉殷昭的袖子,低声道:“别买这么多,我吃不下的。”
云雀大街之上是繁华一片,又因着是将近年关,现下张灯结彩的,甚是热闹,他低头看她,她大大的眼儿正看着他,这几日许是又长了几斤肉,小脸儿长了些肉,胖嘟嘟的可爱。
他捏了捏她的小脸儿,低头吃了一口她咬过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眼尾上扬,他勾起唇角低声道:“没有你好吃。”
她红了张小脸儿,娇嗔着推了他一把,他笑着将她的手握住,扣在手心里,好似这辈子都不松手那般的紧。
街上有喷火吞剑这样的杂技,兰因拉着殷昭看了好一会儿,她又是鼓掌又是笑的,而他的眸中全都是她。
等着他们回了豫王府,又是一前一后的走,兰因手中的糖人儿还有糖葫芦都吃完了,随着殷昭回了房后,他耐心地替她将披风解开。
她偏着小脑袋看着他,总觉得殷昭今日晚间不大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兰因抿了抿唇,洗漱过后,如往常那般穿着亵衣亵裤要缩到小榻上时,却叫殷昭拦腰抱起,屋中烛火已然熄灭,她看不清楚殷昭的神情,只是捏紧了他胸前的衣襟,不敢撒手。
他将她抱到了自个儿的床上,如同野兽叼着幼崽回了窝,她颤着声问他:“殷昭,你想……想干什么?”
殷昭手指一顿,轻笑道:“你怕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他上了床搂着她的细腰往怀里带,眯着凤眸迟迟没睡,她禁不住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呀?”
殷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你乖乖睡觉,我就是……想同你多亲近亲近罢了。”
他轻轻笑出了声来。
她本就来了困劲儿,这会儿窝在殷昭的怀里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他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
这注定又是个无眠一夜。
腊月二十三这一日,约莫是辰时左右,豫王府中,宫里头来了人,下了一道旨意。
是赐婚的旨意。
殷昭拉着兰因跪了下来,他是早先预料到了,而她却直到那太监走了,还没有缓过神来。
殷昭扶着兰因站了起来,搂着她的腰回了寝居内,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颤着唇问他:“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笑地妖冶,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方才没有听清楚?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