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下午,叶止非下班回到家,晏祁还在打游戏,而二狗也不看电视了,在旁边围观他打游戏。
叶止非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开始思考,教一个古代人打游戏,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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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市南湖区公安分局。
“沈队!东亭大道那边有情况。”
“怎么回事?”
“人命案……”
“小乔和长城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东亭大道管沙湖小区是一片老居民区,早年的时候是区自来水公司的家属院,自来水公司搬走之后这片的几幢家属楼却都没有拆,一直留到现在。年年有风声流传出来说要拆了要拆了要重新规划建设了,直喊了几年也不见什么动静,却炒的这块地价天高。
换句话说,管沙湖小区里住的都是些老平城人,要么奔赴在退休的第一线,要么已经回家颐养天年,涵儿弄孙跳广场舞,气氛一般都比较悠闲。
但是今天却怎么也悠闲不起来,因为三号楼老赵家的女儿,无故死在了家里。
这女孩还是个大学生,性格活泼,每逢节假日都要回家来,街坊邻居住了几十年谁都认识。前些天那孩子说是生病了,忽然被老赵夫妇从学校接了回来,这才回来没几天,人就没了。
老赵报了警,说明……不是自杀。
……
分局的刑警赶到第一现场的时候,饶是见惯了各类凶杀场面的警察,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女孩躺在床上,双目圆睁瞪着天花板,身上看上去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可是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裙摆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染上了脏污,那脏污是会蠕动般,从她的裙摆一直爬到她赤露的脖颈,爬上她的脸颊,而她的脸颊是一种惨淡的青色。
刚到分局实习的顾超不由的后退两步,一手无意识的抓挠了两下,攫住门框。而他后倾的身体却被身后那人撑住,轻轻往前一带——
“慌什么,连这都受不住,还相当警察?”
顾超下意识想回头,却又被按住了后脑,身后那人道:“别看我,看被害人。”
已经在小卧室里看勘察了一圈的老刑警道:“沈队,什么都没有。”
被称为沈队的是个长相相当英俊的年轻人,身高腿长,往门口一站,头顶几乎戳到了门框上。
沈队随意的将制服袖口往起一撸,从老刑警手里接过手套戴上,细细的又将卧室各处查看了一遍……结果却和方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
另外一个刑警正在客厅询问老赵两口子,时不时有压抑的哭声传进来,沈队紧紧的皱起眉头,顾超咽了口唾沫,终于忍不住颤声问道:“她身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要是知道,这案子不得现在就破了?”沈队漫不经心的说着,忽然弯腰掀起了被单一脚,从床头柜和墙壁的缝隙里,抽出一样东西来。
几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尊看上十分具有文物价值的铜烛台!
沈队摸了摸烛台周围结成的蜡泪,道:“近期使用过。”
老刑警抽了一个证物袋,将烛台装了进去。
“您节哀,”沈队出了卧室,对坐在沙发上的老赵夫妇低声道,“被害人的尸体……我们恐怕要带回去做尸检,希望您二位能签个字,给配合一下……”
刚才一直压抑着情绪的赵母忽然失声痛哭起来,几乎歇斯底里的喊:“孩子不可能自杀——警察同志,你们,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一定要找到……”
沈队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道:“我们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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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止非今天下班比较迟,她打着呵欠和顾荛从楼上下来,顾荛去了公交站,她边往回走边盘算着,今天吃完晚饭之后去超市补充一下食材,而下个星期她就要发工资了,虽然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但是终于可以把外债还上了。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了魏汀兰的电话。
“喂,”叶止非道,“怎么了,你——”
电话里魏汀兰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菲菲,赵雨柔……就是我们寝室楼上前几天被送回家的那个女生,她,她死了!”
叶止非心中陡然一凛!
魏汀兰的情绪几乎有些失控,她说话语序颠三倒四含混不清,叶止非安慰了她几句都挂掉了电话,一路心思沉沉的走回家,进门之后放下书包,道:“我们学校那个女生出事了……”
“就是前几天半夜敲空寝室门的那个,她忽然,忽然就去世了。”
“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不太对?”
“要不我们……”
她说着停了下来,因为她说了半天,并没有人理会她,晏祁和二狗都在认真的盯着手机打游戏。
叶止非:“……”
半响,她蹲在晏祁跟前,面无表情的道:“你再这样子打游戏我就把你俩送进杨永信戒网瘾治疗中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