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舟面无表情地看向田伯光,不提醒她西门吹雪也在西南,不提醒她半途跑路的事实,这场聊天还有继续的可能。
“这个问题,你怎么不亲自去问西门吹雪”
“哈哈哈,我也遇不到。”
田伯光笑得十分勉强,他宁愿一辈子都别遇到。
“是吗你的口气听起来有些遗憾。”晏归舟温柔地笑了,“不必遗憾。有机会,我一定替你转达但求一见的心愿。”
田伯光哪敢继续这一话题,即刻东张西望。看到路边的野桃林,如同看到了救命于危难的蟠桃,自告奋勇去采些爽口吃的。“前头是茶肆,晏老板先去休息,我采些桃子就来。”
一骑绝尘,连人带马钻入树林。
晏归舟没有拦下田伯光,谅他不敢就此跑路。
难得的安静并未持续太久,将至茶肆,远远就瞧见有一年轻男人笑得猥琐。
他身侧,穿着相同门派制服的六个男人,成合围之势,包抄一容颜娇美的苗疆姑娘。
“今天,我偏要强行带走你。小美人,之前让你逃了一回,现在你中了青城派的秘药,再能跑几步”
余人彦说着猖狂地笑了,“你跑得再远,都会被弄到我余人彦的床上。且看方圆百里有谁能拦我,听着有马蹄声响,谁敢管闲事,我就先断了他的手筋。”
苗疆姑娘脚下发虚,脸色半灰半红,竭力挥动匕首去刺。奈何身体乏力,两刺不中,反倒被余人彦一脚踢飞了匕首。
匕首猛地飞出去,苟延残喘地落到了一只马蹄前。
晏归舟低头看着匕首,觉得她该去拜拜了,求改最近古怪透顶的运气。只想安安静静地喝杯茶,怎么就遇上了强抢民女。
不,不算民女。
苗疆姑娘戴着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此物不为外人知,实为五毒教人的标示。
‘嗖——’
破空声响,音未尽,剑已至。
余人彦正伸手去抓苗疆姑娘,霎时间,右手鲜血淋漓。
“啊!”
余人彦迟了半刻才感到钻心之痛,眼睁睁地看着手腕喷出鲜血。可怕的不是流血,而是他用剑的右手,手筋被顷刻挑断了。
与此同时,晏归舟已经揽起苗疆姑娘,半抱着人退出三丈开外。
以她半吊子把脉水平也看不准确,只得认真问,“姑娘,你哪里不舒服我能帮什么忙”
苗疆美女尚未回神,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真的有人从天而降。
一袭白衣胜雪,翩然踏入红尘。她不禁屏气凝神,生怕惊碎了眼前的如梦如幻。
“杀千刀的小白脸!”
余人彦断了手筋却仍不忘美色。他看得明白,顿时妒火中烧,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娇媚美女,居然对半道杀出的小白脸一见钟情了。
余人彦顾不得手上剧痛狂怒起来,示意师弟们快围攻。“你们傻呆着干什么,还把我这个少门主的安危放在眼里吗上!死活不论,抓住这对奸/夫/淫/妇。”
晏归舟懒得再问贼老天几个意思,她换了衣服,还是躲不过被扣帽子。
“快些找一间客栈。”
苗疆美女慢半拍回答了,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想要挣开腰间的手,却又站立不稳。
“伤了,就别乱动。”晏归舟稍微用力,强势以单手抱住苗疆美女。
眼下,她也不好意思啰嗦,这件白衣罩衫还没穿满半天,起码别让它一次性报废。
苗疆美女再次跌入晏归舟怀中,偷瞄一眼就匆匆低头,遮掩住脸颊微红。“需药浴,我才能解毒。”
两人的一番举动落在余人彦眼中,激起了他更大的咆哮声。
不过,青城派的其余六人畏畏缩缩不敢妄动,谁会想下一个也被挑断手筋。
又有马蹄声响,田伯光不敢再迟到。麻利地一跃而起,抄刀就朝着余人彦几个长招呼过去。
“正找你小子算账,你就主动地闯进无门地狱里。还敢调戏民女,一定忘了清野村被你勾搭的过仙娘。”
万里独行,并非虚名。
田伯光没有师门可以依靠,单枪匹马在江湖上混出名,他必有其过人之处。
一手狂风刀法,足能单挑如今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如今,对上不学无术的少门主及其帮凶,何愁以一打七。
“记得,要收拾干净。”
晏归舟交代一句就不再逗留,怀中的苗疆美女中毒不轻,尽可能为她快点解毒。
田伯光不问要哪一种干净,三两刀又击中青城派几人的要害。
心道这都是命,有的人提刀辛苦地在茶肆官道惩奸除恶,有的人妹子在怀同乘一骑潇洒离去。
“果然应验了,之前不让我说出口,现在你也改不了命运的安排。换一身白衣,就有漂亮妹子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