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苏慧芸坐月子的天气不热,也不是太难熬,熬着熬着也就快要过去了。
苏慧芸每天数着日子过,掰着手指头一说,还有个七八天就能解脱了。
这天夜里,陆承安还是跟往常一样睡在苏慧芸房里,睡到半夜,屋外忽然传来响动,陆承安倏地睁开了眼睛。
侍卫在门外敲了敲门,禀告道:“主子,京城有重要的急信传过来。”
陆承安看了一眼怀里睡着的苏慧芸,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头枕在枕头上,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架子边取下挂在架子上的袍服披上。
陆承安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侍卫立在门口,低声问:“信呢?”
侍卫赶紧把信拿出来,陆承安接过信,打开信飞快地看了一遍、
信是定王爷写给陆承安的,陆承安在出京之后,朝中的事务都是定王爷在处理。
定王爷在信上说,有探子探得北陆鞑子有异动,北陆王死了,北陆王的三个儿子为了争王位打了起来,现在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他们现在趁此机会出兵攻打北陆鞑子,有极大的胜算能够把北陆鞑子完全赶出大夏,收复被肖湛分割给北陆鞑子的那几座城。
这是一个极重要的决定,定王爷现如今代陆承安处理朝政,但有些决定还是要陆承安来做,所以定王爷就给陆承安写了这封信。
陆承安看完信,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他跟定王爷的意思是一样的,打,必然要打,收复那几座割让给北陆鞑子的城是必须的。
“义兄……”身后传来苏慧芸有些惊慌的声音。
苏慧芸一觉醒来没看到陆承安,心里晃晃的,从床上坐起来,睁着眼睛到处找他。
陆承安听到苏慧芸的声音,对侍卫道:“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侍卫行礼退了下去。
陆承安关上房门,快步走回去,就见苏慧芸坐在床上,眼睛里还有泪水,一副极伤心难过的样子。
“怎么了?”陆承安走上前,伸手把苏慧芸抱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闻到陆承安身上熟悉的味道,苏慧芸心里才好受些,她软软地靠近陆承安怀里,吸了吸鼻子,难过地道:“我做噩梦了。”
“做什么梦了?说给我听听。”陆承安亲亲她的额头,柔声哄着她道。
苏慧芸想起梦里面的情形就想哭,声音里都有些颤抖,“我梦到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太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全部都束手无策。”
“做梦都是假的,都是反的,你梦到我受伤,其实我根本没有受伤,我不是正好好儿地在你面前吗?”陆承安摸摸苏慧芸的发顶,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眉梢眼角还带着温暖的笑意。
是啊,都是梦,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而已。
苏慧芸看着陆承安,对着他的笑脸,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我就是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陆承安安慰她道:“不要胡思乱想,那只是一个梦罢了,我会一直好好地陪着你和孩子。”
苏慧芸靠在他怀里,半响才“嗯”了一声,又问他道:“刚刚是不是侍卫在找你说事。”
陆承安也没想瞒着她,就把定王爷写信给他的事说了,“父王给我来了信。”
“是朝中有事吗?”苏慧芸问。
陆承安点头,“北陆鞑子内乱,正是我们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苏慧芸的心里突地一紧,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陆承安,忐忑地道:“你是不是又要出征?”
说完又急忙拉住陆承安的手道:“你如果真的要带兵出征,千万要小心,一定不要受伤,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最好不要上战场,不然,不然我会害怕的。”说道后面,她都快哭出来了。
陆承安闻言一笑,“出征了怎么能不上战场?”
苏慧芸倏地吓得睁大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眨眼就能落下来。
陆承安见状,心疼地摸摸她的脸蛋儿,向苏慧芸解释道:“我现在是皇帝了,哪里能随便御驾亲征,就算我想去,朝中大臣也会拦着我不让我去的。”
“那你是?”苏慧芸狐疑地看着他。
陆承安叹口气,不舍地道:“我可能要先回京去,后面等你出了月子,再派人来接你和孩子回去。”
他是要赶回京去跟大臣商议攻打北陆鞑子收复失地的事,在这儿是不好办的。
苏慧芸也不是小姑娘了,知道孰轻孰重,尽管心里不舍,但还是同意了,“政事重要,你就赶紧回去吧,我和孩子没事儿的,我们等着你来接我们就好。”
陆承安低头亲亲苏慧芸的额头,“委屈你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