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状元娘凌箬为琼花书院夫子门生,才冠天下,人人都把她捧得很高。
殊不知有后来居上,更有登高跌重。
一颗蒙尘的明珠忽绽光芒,一瞬间遮住本就一直明亮的珍珠。
所有的视线都落在横空出世的明珠上,再借以苏太傅之故,苏妙安这颗沉寂许久的明珠流传于众口之间,力压状元娘。
而苏妙安早早混迹于牡丹权力中心,比凌箬领先得不止一星半点。
状元如何,探花又如何。
最后状元成了掌管琐碎事务的京兆尹,探花成了掌管诏令的中书舍人。
可以想见,苏妙安会一步一步登上权力的顶峰,而凌箬则会在官场里逐渐磨平性子,慢慢趋于平庸。
日后人们谈起她时,只会想到鸢历七十六年,琼花书院学生凌箬中了状元。
这些都是官场上的事,郑实意自然不会同许是细讲。
何况他们才成亲,本该谈论风花雪月才是。
李青的事就像一段不和调的小插曲,很快就消失在丝竹管弦声中。
郑实意说到做到,在某一日天微微亮时把许是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
许是睡眼惺忪裹紧被子,他支支吾吾道:“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是想在上吗打今日起,我就开始教你习武。”郑实意着窄袖衣袍,扎了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清爽精神。
一听这话,许是忙不迭爬起来,生怕她反悔,手忙脚乱地自己穿好衣服:“走吧。”
郑实意淡淡喝粥:“不急。你让长乐把你头发束起,不然被剑斩断了就不好看了。”
许是早就嫌弃满头长发,常说要剪去。
长乐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哭:“少爷要是想头发就从奴婢身体上跨过去,身体发肤受之母父,怎敢轻易损伤。何况这剪头发,不就是砍头的意思吗”
借着习武能把长发剪了,许是喜不自胜:“无妨,断了就断了吧。”
郑实意淡淡道:“先束发。”
听出不容反驳的意思,许是一屁股坐在席子上:“行吧,束就束。”
练武场上,郑实意取了两柄木剑,扔给许是一柄:“特意为你做的,看看合不合手。”
许是握住圆滑的剑柄耍了一阵,重量合适,于是点头:“称手。”
“称手就好,”郑实意淡笑,“看清楚了。”
她随即耍了一套剑法,正是许是初次来练武场她耍得那套剑法。
真让许是习武,她才舍不得许是受那苦。
扎马步蹲梅花桩也就罢了,只苦点累点。
那一套套杀气凌厉的剑法枪法若是一个没练好,反倒是有可能伤了自己。
许是自打中两重天后便畏寒,夏日还不明显,现下深秋,他已要披着大氅才可御寒。
若深冬来临,他的身子骨只怕更是受不住。
郑实意庆幸自己早年间浪迹天下时寻了一本剑法,简单易学,一套舞完全身发热,为强健体魄首选。
许是看得眼花缭乱:“能再打一遍吗我……我全都忘了。”
郑实意无奈一笑,放慢动作又舞一遍。
许是尴尬一笑:“能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吗”就像学广播体操那样。
郑实意收剑,面无表情地盯着许是。
“哎呀我又没武功底子。”许是不好意思挠头,“对了,我多久可以学轻功”
从小就看武侠剧里的大侠飞檐走壁,他老羡慕了。
想起郑实意也会那种功夫,许是闪着星星眼,只要会飞的媳妇都是好媳妇。
良久,郑实意不得不戳破他的美梦泡泡:“轻功要童女功,你还是先把这套剑法练熟。”
许是已然好高慕远:“这套学完我们又学什么”
郑实意干咳两声,开始忽悠:“一套剑法并非固定招式,可随心变动,结合自身意识感天地之律。若是学透,一套剑法足矣行走天下。”
似乎是这么个理,要是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学剑,碰到敌人了他总不可能照着你的剑法出剑,还是要随机应变。
许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郑实意说的话,他一步一步跟着郑实意的慢动作有模有样练起来。
齐不语和甄隽淄蹲在一旁树上,齐不语嘴里叼了根草:“用那套剑法走天下,亏得她说得出来。”
甄隽淄用力点头:“其实大小姐还是该教少官人两招防身用的杀招。”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大小姐真怕被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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