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默笑了声。
傻狗。
立默把碗筷都拿到厨房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把书包里的数学练习册、物理卷子、化学随堂检验一股脑倒了出来,在书桌上摊开。
用红笔勾画的错题占了所有试题的四分之三,用蓝笔写下的批注占满了整个页面。
立默长长地叹了口气。
刚才在饭桌上,朱玉随口问起这周的学习情况,陆慕溢回答时眉宇间皆是傲气与自信,而她却选择做鸵鸟,埋着头夹菜吃,含糊地用“一般”搪塞了过去。
这哪是一般啊,这简直就是非常糟糕。
虽然她的午休室友苏沅然、顾榆榆等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但是一想到陆慕溢从容自在的模样,她就超级超级难过。
如果被他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要嘲笑她多久呢。
想到这,立默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立默的卧室和二楼的公共浴室离得近,她没关房门,陆慕溢洗完澡出来,经过她的房间时就听见她在房间里长吁短叹。
陆慕溢径直走进立默的房间,一边低着头用白毛巾擦头发一边说:“你在这叹什么气呢?我不就在你之前洗了澡吗?下次你先洗,行了吧?”
陆慕溢的声音将立默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趁着陆慕溢还没注意,她手忙脚乱地将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试卷、习题册收进书包里。
陆慕溢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眼她手里的书包,又把目光移到立默脸上,问:“咋了?收情书了?怕我看到?”
“对对对,收情书了。”立默慌慌张张地起身,将陆慕溢往外推,“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走到门口,陆慕溢脚步一顿,立默没推动他。
他转身,眼神晦暗不明,语气幽深:“哪个眼瞎的小子写的?”
立默怔了怔,被他的语气吓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硬着头发反驳:“给我写情书就是眼瞎?”
陆慕溢微扬了唇角,语气不咸不淡:“嗯,我得帮他治治。”
立默没把他的嘲讽放心上,又把他往外推,“你快回房间吹头发,我要洗澡了。”
把陆慕溢一推到走廊上,立默“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好险,差点就被他看到了。
立默缓了好一会儿,才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就连洗澡的时候,她满脑子也是那些数理化错题。她一边抹泡泡,一边回忆自己给那些错题写下的批注。
既然思路不连贯,就只有试试看能不能记住解题步骤了。
洗完后,立默回自己的房间吹头发,照镜子的时候突然觉得刘海有点长。
她没在梳妆台上找到之前剪刘海时用的剪刀,就下楼去问周姨。
周姨想了想,说:“喔,默默,你房间那把小剪刀生锈了,我就给你买了把新的,我去给你拿。”
立默在沙发上等了会儿。
周姨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把剪刀递给她。
“……”
这把剪刀,是真……真大啊。
一旁吃着水果的陆慕溢也看到了立默手中那把大剪刀,笑着说:“周姨,你这剪刀买来给裁缝剪布用的吧?”
立默一记冷眼射了过去,“吃你的水果!”
她这刘海确实是太长了,都快遮到眼睛了,立默终究还是拿着这把大剪刀回了卧室。
因为之前一直用的小剪刀,立默第一次用大剪刀剪刘海确实很不习惯,再加上这把剪刀又很锋利,她一个手抖,把左眼角下方划出了一条不小的伤口。
脸上的皮肤都很嫩,立默忍不住“嘶”了声。
好巧不巧,准备去浴室漱口的陆慕溢正好听见了,他敲了敲立默的房门,“你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立默忍着痛回答:“要你管。”
陆慕溢:“要我管?那我进来了啊。”
立默:“……”
一进屋,陆慕溢就看见了立默那狗啃的刘海。
整体呈波浪状,高低起伏,很有规律。
“在屋里搞研究呢?”他笑了声,走过去,“研究新刘海?准备当理发师?”
“……”
他的嘴能不这么欠吗?
立默朝着陆慕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这一翻,陆慕溢就注意到了她左眼角下的伤口。
他弯下腰,凑近仔细看了看,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人家是为艺术献身,你这是为研究献脸?”
立默懒得理他,别过脸,轻哼了声。
陆慕溢又走到立默脸朝着的地方去,睁大眼看了看她眼角下的伤口,“疼不疼啊?”
蓦地,立默鼻头有些酸。
他总是那么嘴欠,可偶尔展现出来的几分温柔,就能让她完全忘记他之前有多么的可恨。
立默眼里不自觉地积蓄起了雾气。
疼吗?比起练跆拳道受的那些伤来说,这点感觉可以忽略不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想哭。
可能是,什么事她都做不好吧。
“不疼。”立默咬着牙说。
陆慕溢掀开她额头上的刘海,又看了两眼,“那就是疼了。”
立默没说话。
陆慕溢离开了立默的房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把小剪刀和一张创口贴,“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立默:“……”
中二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