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李瞳的院子,李瞳小声哭泣,哽咽的道:“阿橙,你帮帮我吧,我姐姐也太可怜了。”
她有理有据的说出自己的猜测:“一定是我继母威胁她,抓住了她什么把柄-----又或者是用我威胁她,不管怎样,我姐姐是爱我的呜呜呜!”
李瞳忏悔:“我对不起姐姐,我背地理扎过她的小人,还诅咒过她这辈子嫁不出去,我还往她吃的汤水里加过泻药-----阿橙,我这般恨她,她却那么爱我,我.....我真不是个人。”
沈橙:“........”
她真不知道这发展是怎么回事。
画风不该是这样的啊。
难道李眉真的一直在伪装?
她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夫。
同是天涯伪装人,应该能看明白彼此的心理之路。
而且.....李家这水着实有些深,她有些犯杵:要是再牵扯些不好的事情出来,她倒是不要紧,但是李家的姑娘们就难嫁人了。
这般两人心思各异,沉沉睡去,想着这事的对策,没想到第二日醒来,就听见丫鬟在外面请李瞳去钱氏的屋子一趟。
说是李家三小姐李黛和李润也在。
李瞳看向沈橙,有些犹豫,沈橙道:“别看我了,准没好事,我跟你一块去,我在,你父亲也不好说你什么。”
这倒也行,若是其他时候,李瞳倒是不害怕这些事情,不管是冤枉还是迁怒,她都习惯了,但是昨日李眉的事情她还没缓过神来,不想多生事端。
结果不等进门,就听见李父的怒骂声:“瞳姐儿,你给我滚进来。”
李瞳撇撇嘴,沈橙跟着进门。
见沈橙也在,李父果然不好再说什么,额头青筋暴起,似乎憋了一肚子话要骂。
三姑娘李黛在旁边哭的梨花带雨:“爹爹,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女儿只收到了二姐姐的贴身丫鬟给我传信,说是让我去寺庙一趟,我便去了。”
李黛昨日不在府中,去了大明寺烧香,理由是为死去的姨娘点长明灯。
李黛继续哭,她背对着门,跪在地上,并没有看见沈橙的到来以及自家阿爹的欲言又止,像是要推卸责任一般,语速极快:“二姐姐身边的丫鬟传信,我是信的过的,况且最近姨娘的忌日也快到了,我想着去寺庙一趟也是行的,就是不知道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而是要去寺庙中才能说。”
李瞳皱眉:“你胡说,我没让人给你传过信。”
李黛却很肯定,头也不回,昂着脖子:“我敢对质,二姐姐,就是你身边的丫鬟鸿雁,那日中午她去来我屋中,我院中的丫鬟婆子们都可作证。”
她接着又开始抹泪:“我念着二姐姐的话,去了大明寺,谁知二姐姐怎么也不来,我闲着无聊,便去寺庙后的石头林里闲逛,谁知,竟然......竟然遇见了靖安郡王......”
沈橙心中嘀咕了:这里面怎么还有白安的事呢?
只听李黛凄凄惨惨道:“女儿也不知道啊,我一个单身女子,他也是独身一人,要是被人看见了,生出误会多不好,女儿便惊恐的回头跑,谁知崴了脚,鞋子也脱落了,这才....这才停下来呼救的。”
李黛心中暗恨。
若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跌倒了,正常人不该是停下来伸出援手,她当时就想了,这个靖安郡王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怎么的也是个郡王啊,总比黑心继母给自己挑选的夫婿要强。
她心下一狠,不着痕迹的脱下了自己的娃子,露出一双白嫩白嫩的小脚。
谁知白安这厮却不按常理出牌,他看见了,也停下下来了,但是在嘟噜一句:“碰瓷”之后,开口大喊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跌倒了,来个人啊。”
手还蒙着眼睛,一副你别想赖上我的姿势。
李黛:“.......”
但接下来更让人欲哭无泪的事情来了:只见石头林中走出来了一大波中年大叔,其中还有自己的爹爹。
李黛当时简直想死。
后面的事一顿兵荒马乱,她被他爹急急的送回了寺庙休息,今儿一早就回了府。
李黛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只能推给向来背锅的李瞳身上。
且也巧了,自己只是想去大明寺松散两天,继母最近看她的眼神总是不对劲,她想着避出去,将继母的注意力转移到李瞳身上,谁知却有了这样的变故。
她极力洗清自己:“爹爹,女儿实在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啊,咱们家本来就是世家,我眼皮子还没那么浅。”
李润想想也是。
他将目光转向脸上不屑的李瞳,一肚子火又上来了,也不管沈橙是不是在旁边,劈头盖脸就对李瞳一顿骂:“你安的什么心思,让你姐姐去大明寺?这是不是计划好的,故意毁你妹妹的清白?”
李瞳:“.......”
她站着不动,神色肃穆,:“我说阿爹,你这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了,先不说三妹妹去大明寺是否是我传信,就是她去庙中闲逛,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再说了,那靖安郡王碰巧出现在那地方,难道也是我能左右的?”
李润被气倒了。
他大叫一声,拍桌怒骂:“你这个孽女,有你这么跟自家阿爹说话的吗?你给我跪下!”
李瞳不甘心的跪下了。
沈橙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不走了。
李润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将炮火对准了李瞳。
而钱氏和李黛却是心中惊讶:李瞳从来不会辩解,今儿虽说话冲的很,但也是在给自己开脱了。
李瞳背挺的直直的,她抬头看了眼沈橙,见她一副“;老子给你撑腰”的姿势(沈橙:“.......”),再想想昨夜哭成那样的李眉,心中一股气怎么的也止不住:“三妹妹嘴巴一张一合倒也罢了,她本来就是个撒谎精,我不与她计较,且这回听你们所言,她该是名声尽毁了,也算得到了惩罚,但是阿爹你,却怎么能这般连证据都没有,就听了一个撒谎精几句话,就认定是我做的呢?”
沈橙暗暗点头,觉得李瞳还没蠢到家。
李润被问住了,他想了想,还是大声道:“难道你妹妹还能冤枉你?”
李瞳声音也大了:“她冤枉我也不是一两次了,你不问是非冤枉我也这么多年了,那些小的也便算了,怎么,这回你们父女两个是想将这个屎盆子栽我身上?我告诉你们,没门!有本事,你们就去逼靖安郡王娶了她啊,你问问靖安郡王,为什么不扶她啊!”
沈橙:“.......”
刚夸过就又忍不住想骂她了,这般没脑子的杠实在不符合沈父教她的杠精精华。
看来将来这个小弟还得□□。
其实她都能想象的到彼时李黛倒在白安面前时,白安的心理活动。
那就是千万不能扶。
沈母曾经将平安巷的一众小萝卜头连同她一起抓在小院子里专门授过课。
比如:如何保护自己的清白之路边的娇花你不要扶系列。
沈母:“要是有姑娘在水里叫救命怎么办?要是她们摔倒了,要你抱着她们回屋去肿么办?”
沈母语重心长的道:“这些都是套路啊,都是碰瓷啊,都是阴谋圈套啊。”
“扶一下,媳妇娶回家,抱一抱,成亲少不了----”
底下一众小不点被她的押韵打油诗说的神情严肃,尤其以白安最甚,他觉得自己一个郡王爷,是在座同巷同窗们目标最大的一个,在下课之后,打开自己的小香囊,掏出一把桂花糕,讨好的朝沈母询问好的方法:“要是实在不巧遇见了,那该怎么办呢?”
彼时沈橙也在旁边听。
只听沈母照例先喃喃自语一堆听不懂的话:“当然是先拍照留证发微博了-----不过这也没手机?难道还能画张画?”
然后再思索对白安道:“那你试试喊喊?”
沈橙尚未回过神来,听见李瞳继续嚷嚷:“还说我身边的丫头去传的信-----那丫头还是母亲给我的呢,我还怀疑是母亲故意的哩,一箭双雕的好事,哼!”
旁边看戏的钱氏:“.......”
她觉得自己也该早点下手了,不然手里的兔子们要跳起来咬人了。
正好,这次栽她手里,一箭双雕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