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觉得自己成为沈家女婿有希望了。
他看着匆匆而来的折家大公子,忍住自己要叫他表舅兄的冲动,严肃道:“这事我也是偶然碰见的,那白鸣不安好心,也不知道在里头说了什么,竟让齐兄乖乖的跟着他去了隔壁山竹院,”
他故作担心道:“我怕齐兄会吃亏,左思右想,因此请您过来一趟。”
折途有些疑惑:“你为何自己不去阻挠?”——不是他不信任这小子,而是作为看着自家表妹以及她一帮跟屁虫长大的人来说,这些惹是生非的臭小子们并不比汝南郡王好到哪去。
白安苦涩道:“兄长,你有所不知,阿橙一直觉得我会对齐兄不利,且再三提醒他远离我们——若我今日上去,说白鸣有不怀好意,怕是齐兄不会信。”
说着说着还故作姿态,忧愁道:“兄长,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也不瞒你,这位齐兄出了什么事,我是不在意的,但白鸣那么个名声,齐兄跟着他去指不定会出什么……龌龊的事,要是传出去了,怕是会连累阿橙啊。”
说完叹气:“毕竟,阿橙她,甚为欢喜这位齐兄。”
这倒有些道理,折途想了想,还是跟着白安往隔壁院子走,半路还道:“你虽不才,但对阿橙也算好的。”,他拍了拍白安的肩膀,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年轻人,要看开。”
白安欣喜,将那句“不才”忽视的彻底,觉得自己在表舅兄面前赢得了些许好感,遂暗道:哼哼,这天下也不只有齐汀一个人会装白示弱博同情。
于是走起路来都带着风,风风火火往前走,一副捉奸的架势,让折途险些以为他才是被戴绿帽子的那个。
……………
齐汀跟着白鸣进了山竹院。
院名名副其实,既有山又有竹林,应是特意设计过的,旁边还有池塘,塘中偶有鲫鱼跃空,整个院子营造出了一副“身在幽径曲山中”的意境。
白鸣将人推到一座假山中,就要去脱齐汀的衣服,谁知却发现不对劲——明明应该软乎乎的齐汀,身上却硬邦邦,仔细一摸,身上尽是肌肉,只是穿着衣服不显而已。
他一抬头,见齐汀淡然的看着自己,两人身高本是一样,但此刻白鸣突然觉得对方好像比自己高出许多。
就在他为自己的幻觉感到荒唐的时候,听见齐汀慢悠悠的说:“郡王爷,光在这假山之中……在下觉得无趣之极,不如再来点刺激的?”
白鸣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齐汀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小匕首。
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娘的,刺激啊!
齐汀将匕首从刀鞘取出来,嘭的一声,扔在地上。
白鸣:“…………”
操,谁说这小子纯白来着!他这种老手都不及啊!
不过,他喜欢!
在手放在齐汀胸部时他还在想:没想到沈橙喜欢这样的……反正他绝对不相信,齐汀这个样子,沈橙不知道!
但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的手被禁锢的一丝不动,白鸣春心正荡,也没觉得不对,吞吞口水道:“乖,放开我。”
齐汀看看天,已经快到散宴的时辰了,他觉得再浪费时间可能赶不上跟沈橙约好的回家之行,笑笑道:“好啊,放开你。”
人的一生有无数的回忆,其中记忆最深的无非是甜酸苦辣四种,白鸣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只有第一种,后面三种与他无关。
直到看起来软绵绵的齐汀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双手被反在背上,动弹不得,他才有了恐惧,也记住了阴暗中齐汀那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的眼神。
刀子直接横在他的脖颈处,白鸣丝毫不怀疑,下一秒,自己的头就要离开住了十多年的身体。
神经病啊!
但到底是经过大场面的,白鸣声音虽然微微颤抖,却还是强作冷静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齐汀手上的匕首渐渐离开了他的脖子。
白鸣正要得意,却突然发现下身有些发凉。
齐汀笑着,丝毫不以为意,:“我没本事杀你——但南方却有一秘技,我有幸学了来——郡王爷,你信不信,下一秒,你的命根子看起来没事,但你——自此只能去跟青灯古佛相守一生了。”
白鸣惊恐:“你敢!”
齐汀手往下按了按,眼里黑漆一片:“我敢不敢,你试试就知道了。”
这是个疯子!
光看眼神就知道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示弱道:“你放开我,这事一笔勾销。”——啊啊啊啊,等他出去了,一定要杀了这个疯子!!
齐汀看看四周,悄无人息。
假山旁侧有一荷花池塘。
这靖安王爷似乎极为喜欢水池子,他在府里已看见了好几处。
齐汀往白鸣身上一拍,白鸣便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说出的话也弱弱的,沙哑似无声。
他正被提着往旁边池塘而去。
从远处看,就好像齐汀搀扶着他。
白鸣觉得自己今日出行不利,他这辈子第一次受这种罪,但因之前信了齐汀之前要独处的鬼话,将小厮仆人遣的远远的,这会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